直接否决掉了孩子们可能已经注意到我在尝试重生这个可能X,我看着头顶那片清澈的天空发起了呆。
先找点果子来吃好了,再想下去也没意思。
不管事实是怎麽样,我总得先活下来不是吗?光站在原地,跟等Si是一个意思呢。
只是这麽想着,我的脑海里闪过了当时里恩说出这句话的表情,现在回想起来,他还真是,露出了一副莫名其妙自信却又坚定的表情呢。
找到埃札尔和索莉丝之後,就去试着寻找他曾经活过的轨迹吧,就当一个无能的母亲对孩子最後的悼念了。
再次打定主意,我转身想往废墟深处走去,後头却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我下意识的抖了抖耳朵,向後头看去时,来人对话的声音也清晰了起来,熟悉得令人有些想哭,但一时间我却有种想笑的冲动。
「今年里恩大哥还是不肯一起来呢,真是的,Ga0得像是我们感情很糟一样。」
「莱特里恩就是那副X子,放着他自己就会好了,你也不是不知道,他b较喜欢自己来找母亲。」
「??知道是知道,但就是看不惯他这样,我都跟他说多少次了,每次都云淡风轻的敷衍我,要是妈妈还在,他敢这麽随便?」
「要是母亲在,他肯定还是会端着那副绅士作态吧??还是现在这副不正经的样子b较适合他。」
「说实话,现在这副样子看习惯了,突然觉得他以前好恶心??」
「莉莉,你这已经是人身攻击了??」
我不可能认错,是埃札尔和索莉丝的声音。
才想着要去找他们,结果这就出现了?听他们这说法,难道是来给我扫墓的?真不愧是我可Ai的孩子们,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希望他们别这样惦记着我,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才是要紧,而且他们刚刚?「莱特里恩??还活着吗?」
索莉丝会喊成里恩大哥的也就那麽一个人,埃札尔也都这麽说了,不是他,还能是谁?
我发出声音的瞬间,远处的脚步声有一瞬间的停顿,接着同时变得急促起来,不等我看清楚,已经被人拉进怀里紧紧地抱住了,索莉丝哽咽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妈妈呜呜,真的是妈妈??」
「母亲!」
埃札尔过了一会才出现在我的眼前,还是我记忆中的那副样子,不过可能是因为刚刚一路狂奔,所以看起来有点狼狈,不过也是嘛,索莉丝是猎豹、他是头狮子,跑起来没那麽快也是正常的,那双蓝sE的眼睛还是一样漂亮。
没有埃札尔那样狼狈,但索莉丝抱着我也完全是没办法对话的状态,谁让她现在只知道抱着我大哭呢,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是个Ai撒娇的孩子。
「好了好了,没事了,妈妈在这里喔。」我笑着抬起手,像以前那样0着她的头发,但那种莫名的违和感却让我笑出声来,「都已经是大人了,怎麽能对小孩子撒娇呢。」
从索莉丝这个T格来看,她大概维持在20多岁的水准,我现在的身T粗估应该也就5、6岁而已,这样说没什麽毛病,从埃札尔那边看起来的话,应该就是个20多岁大姊姊抱着T型小很多的nV孩子痛哭的画面吧。
不知道我没有意识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但孩子们应该也经历了很多事吧?
嘛,话说回来,他们出现的这麽即时,让我这几天的心理建设都白打了,虽然有点好笑,但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至少我不用漫无目的的满世界寻找他们了,不是吗?怎麽看都是好事啊。
索莉丝哭了很久,跟以前一样,只要她闹起X子,没过个一两小时是停不下来的,埃札尔b她早冷静下来很多,但也没多说什麽,只是走到我的身边,像以前那样拉着我的衣角。
*****
每年的这个日子总是特别难熬。
过去了很多年,差不多有半世纪那麽久了,埃札尔已经能很平淡地说起自己的「母亲」过世时的事情,但作为他「哥哥」的那位,情况有些复杂,虽然总是一副慵懒又满不在乎的样子,可要说忌日这天最难过的是谁,除了他不会有其他人,就连作为那个人最疼Ai的「nV儿」,索莉丝也在慢慢放下当年的情绪。
毕竟兽人对伴侣的情绪还是有点那什麽,复杂。
莱特里恩前些年跟他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他还当他在开玩笑,怎麽可能有「命中注定」这种事,可他在没有外人的时候总喜欢说起这些事,说什麽,从有意识的第一眼他就认定了母亲是他的伴侣,那算什麽东西,讲难听点跟鸟类的印痕现象是一个道理吧?
可莱特里恩那家伙就是坚持两个东西不一样,他对母亲从一开始就抱有异X意识,从没有任何「亲属」的联系,还说就连当初看到自己和莱莉丝的时候,都是抱持着近似於「父亲」、而非「兄长」的心态。
??这人真是有病。
可就算再怎麽有病,那都还是他理论上的「大哥」,埃札尔也就应付着,听他一本正经的说,要是这种现象普遍存在,那就得多留点心,要是两方你情我愿还好,但就怕这种「本能」引来什麽麻烦,要是有发现这种迹象,一定得马上交研究报告出来。
真亏他整天被其他城邦的公文淹没,还有力气想着这种事,说实话埃札尔实在不想经手这种研究,不管结果是什麽,他可以肯定自己在研究过程中绝对没办法中立,所以斟酌之後,这个研究就交给了自己的左右手做。
头一两年,埃札尔认真觉得自己的大哥啥都好,就是疯了,真是罔为母亲号称最全面的作品,可後来,他发现自己大概也疯了。
安稳下来後的第4年,他在研究所的遗迹里发现一处奇怪的废墟,总共有5个实验T,其中4个是人类、有一个看起来应该是山猫种的兽人。
他原本想的是,这可能是母亲来不及迎接的孩子、是他和索莉丝的妹妹,可这样的话,为什麽会有人类样本?以母亲的纯良程度,应该不至於主动做出生化人一类的实验T,而且这些样本讲难听点,其实跟屍T没两样,多数生理结构是完整的,但脑部结构都有一定程度的缺陷,前4个是不用说了,不知道是什麽样的试验造成左右半球的神经坏Si,感觉有点像是??「电流?」
埃札尔快速浏览着中控台的数据,里头的编码透出几分蛛丝马迹,但只能知道这是一项和记忆相关的研究,关键程序用的完全是另一套全新的编码,他实在猜不到母亲这是什麽意思、到底想做些什麽。
为了保险起见,埃札尔先调整了培养槽的运作强度,只留下了最基本的维生功能,接着向研究区告假,直接在研究所遗迹住下。
当时他认定这个实验T就是菲林?埃文斯最後的试验,不论她想做什麽,他一定要替她完成这些,5个样本已经损毁了4个,要是连最後一个都失败,那这场试验??母亲最後的研究,就会以失败告终,埃札尔承认这都是他自己的执念,但他就是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
菲林研究所的成果无疑创造了一场灾难,但这不是她的本意,她就只是一个过於天真的研究者罢了,为了掩饰他们3人的存在,她在表面上留下太多「失败」的纪录,如果连最後的试验也是这样,那岂不是??「像是在说,菲林?埃文斯只是个空有理论的花架子一样??」
他不接受。
後来,埃札尔只记得,他从编码解读开始,花了好几个日升日落,终於找到了这套语言的逻辑,可也明白了,他的母亲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人看懂或介入这份研究,甚至是打定了主意,不想让任何人提供协助,而这套研究的目的也是,她根本没想告诉他们??
还没想完,大概是因为过度疲惫,埃札尔的意识陷入一片黑暗。
再醒过来的时候不是在冰冷的废墟瓦砾上,不知道是谁,在地上铺了一层乾草,还给他盖上了布料,不远不近的地方挖了个坑,里头用木材升了火,乾柴不时发出细小的劈啪声,一个娇小的身影抱着自己的膝盖,愣愣的盯着火堆,听到他的动静时,那对半圆形的耳朵抖了抖,猛的抬起头、瞪大琥珀sE的眼睛,「埃札尔!」
那一瞬间,脑子里好像有什麽东西断了。
「??莉莉,我这是??」
看着自己的「妹妹」,听着她对着自己破口大骂,从他光顾研究到把自己饿晕了,一路念到出门也不跟家人说一声,埃札尔发现自己似乎成了跟自家大哥一样的疯子。
不对,某种程度上,他或许b莱特里恩更恶劣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