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野猪倒是真横,颈上挨了一刀,鲜血直流,疼得它嗷嗷叫唤,倒是激得它凶性大发,嚎叫着四蹄飞起,向着武馨安便撞了过来,武馨安静立不动,就等着它到面前再出手呢!
却那知一旁的裴赫突然闪身出来,抢先一掌打在那坚硬的头骨之上,野猪惨嚎一声翻身倒地,四肢在地上乱刨,眼看着就要不成了!
王勇与冯云开见状要上去给那野猪再补上两刀,武馨安便吩咐道
“照着咽喉处捅上两刀把血放了,野猪肉腥味儿重,不将血放了,肉更加不好吃了!”
二人依言放了野猪血,再寻了一根木头用绳子绑了抬回营地,他们一回来沈家兄弟与众人都过来瞧,见得裴赫手上袖上都有血迹,不由连挑大拇指道,
“裴兄果然厉害,竟是徒手猎猪!”
裴赫搓了搓手里的血淡淡道,
“不是我猎的,是武小姐猎的!”
众人闻言,瞧向武馨安的眼神都不同了,旁人是又惊又疑,只有沈五兴奋道,
“武小姐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
武馨安一摆手哈哈笑道,
“我不过猎些野兔野鸡之类的,这头猪确是裴赫亲手打死的……”
众人都笑了,
“你们二人不必谦虚,今日你们都记首功!”
这厢下头人自抬了那野猪要去收拾,武馨安却是一摆手道,
“你们不懂杀猪,我来!”
说着将自己那波斯小刀自腰间抽了出来,将那死猪按住,只见得是手起刀落,刀影翻飞,那绚丽的波斯小刀,在武馨安白嫩嫩的小手间舞出了残影来,左一刀,右一刀,上一刀,下一刀,那是不疾不缓,不慌不忙,一气呵成,不多时便将那野猪去皮剔骨给化整为零,弄出了一堆肉来。
“烧火!”
武馨安吩咐一声,下头人烧上火,这便支了猪肉在架上,抹上粗盐又各色调料、刷油便开始烤制起来。
众人见她这一手,当真有神乎其技之感,不由大是佩服,沈五问她道,
“武家小姐是怎得学会这一手的?”
武馨安哈哈笑道,
“前世便会了!”
众人只当她说笑,却不知她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如此这般当天晚上众人围坐火堆,那是狠吃了一顿烤肉,沈家兄弟带的东西齐全,又将府上的厨子给带了过来,有人妙手烹饪,他们只管享受便是,又取酒来畅饮,众人这才发觉这位武家小姐竟然是个千杯不醉,那是更觉有趣,沈五笑道,
“也是我见识浅薄,却不知这世上还有似武家小姐这样的女子!”
武馨安眼珠子一转笑道,
“我这样的女子不多,不过也不少,我有位朋友比我还更加有趣,往日里我们在金陵那也是鲜衣怒马,逍遥快活的!”
沈五笑道,
“有机会倒要请武小姐引见引见!”
武馨安笑道,
“那是自然!”
二人说说笑笑,裴赫只在一旁默然不语,默默将手里的兔肉削成小片递给武馨安,武馨安笑着接过,一旁魏彤见状凑过去同裴赫搭话,
“裴公子,身手了得,也不知师承何门,跟着谁学的功夫呀?”
裴赫淡淡应道,
“不过乡下把式,登不得台面!”
却是低头不再多言,魏彤倒也不气馁又接着笑道,
“乡下把式便这般厉害,想来定是有隐世的高人指点……”
裴赫不语,
高人倒是高人,隐世也确是隐世,不过却是隐在皇宫大内之中!
裴赫那性子本就冷淡,再有心不理人,那更是一张脸冷若冰霜,前头说话还应上两句,之后就成魏彤自说自话了。
眼看着魏彤神色越发尴尬,快要词穷之时,一旁自家大哥魏鸿解围道,
“彤妹过来这里,大哥为你烤了蛇肉,你且来尝一尝大哥的手艺!”
魏彤嘟了嘴,有些不满的瞪向与沈五谈笑风生的武馨安,见裴赫仍是不理不睬,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转身走开。
当晚无话,却说是第二日一早天色刚明,沈家兄弟便吆喝着众人入山,只临出发时,刘明月与魏彤却是拖了众人后腿,这二位娇滴滴的大小姐,昨日里行走那十来里的山路已是尽了全力,到今日经过一晚睡过之后,那是浑身酸痛,连大小腿一块儿抽筋,都嚷着身上痛痛,无力起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