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马从那座晴空树的高塔上走下来准备执行b计划。
永远冷静清晰的头脑,这是一个顶级“清道夫”该有的基本素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行走在人流中的七海健次郎忽然觉得有些怪异,似乎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他禁不住微微蹙眉。
很快,他便反应了过来。
太安静了
是的,太安静了。
他周围的路人依旧打着伞在行走,可刚刚那种嘈杂的声音却消失不见,就像是春日里翠绿盎然的森林里失去了虫鸣鸟叫,只剩下一片诡异的寂静。
周围从他身旁路过的人脸上神色呆滞,所有人都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某个方向。
雨中的七海健次郎皱了下眉头。
但下一秒,他反应了过来,人们望着的方向是他刚刚走出的那座天空树电波塔。
忽然间,七海健次郎感觉到脚下的地面微微颤动了下。
这是发生了什么?
他终于在雨中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瞳孔猛地一缩,旋即微微眯起了双眼。
只见一层像是领域又不似领域的“天幕”,缓缓以那座漆黑高耸的天空树为中心电波般朝着四面八方平铺了开来,一寸寸地占据了所有的空间,头顶缓缓降下丝丝缕缕如春雨般润物细无声的黑丝,那恐怖的天幕最后竟蔓延到了近两千米之外的遥远天际。
倏然间,天空树四周被那层“天幕”笼罩的大厦灯光开始闪烁。
那些高楼似乎在以某种轻微的频率开始颤动,像是和某种东西产生的共鸣。
而在“天幕”笼罩下,
丝丝缕缕般的黑丝落在头顶的人群却就和他刚刚所看到的人一样。
每个人的脸色呆滞,瞳孔涣散地继续往前行走着,似乎脑海里只剩下最后‘行走’的指令和最基础的行动本能。
莫名地,雨夜里的七海健次郎感受到了一丝寒冷。
那种寒冷并非是身体上寒冷,
而是孤单的人类忽然被丢入了百鬼夜行中,举目四顾,再无一个同类的那种心底深处的寒冷
七海健次郎微微眯了眯眼。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此刻他唯一确定只有一点。
自己似乎没有受到影响。
现在该怎么办?
七海健次郎难得停在原地,思考了几秒,这是他枯燥的清道夫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几次思考。
下一刻,他转过了身,继续沉默地拎着工具箱往前行走。
七海健次郎心理已经得出了答案。
既然他还能动。
那么复仇当然要继续。
事实上,七海健次郎并不是十分特别的幸运儿。
天空树脚下的步行街上,京都和新东京竹原南私立学园的学生中绝大部分人都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只是交流会场地周围,负责场地灯光和周围那些六大电视台的媒体记者,在那层“天幕”笼罩下后都丢了魂似地凝视着那栋熄灭的天空树方向,其中有些人的身体忽然抑制不住地开始微微颤抖。
这究竟发生了什么?
校长京极川水震惊地仰头望着头顶的“黑幕”。
他从那仿佛春雨般从天而落的丝丝缕缕的黑气中,突然嗅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就好像
桃宫临也的那把刀
在他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
毫无预兆地,
交流会场地四周那些呆立原地的普通人中忽然有一部分人跌倒雨水中。
他们痛苦地双手抱着头在地上反蹲,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头皮,喉咙里发出了完全不似人类的可怖嘶吼!
“啧有趣。”
交流会的场地上,第七裁决使盖乌斯莱茵也察觉到周围的异状,联想起刚刚广播里的话语和他从天人九大家得知的某些秘辛,唇角不由微微翘起。
此刻,淡淡地看了眼对面那个不知道第几次被自己的无限剑狱斩切得血肉模糊的身影,他摇了摇头说道:
“你已经输了,只是现在我没时间收你的命,如果你还想复仇的话,可以再这里等我,我要先去赴一场更重要的‘约会’。”
说到这里,他挥手敛去四周的规则无限剑狱,就那般肆无忌惮地转过身走下残破不堪的场地,视线悠然穿过雨幕望向了步行街的某个方向走去。
四周裁决司执行队的人纷纷恭敬的行礼,可看到街上那些围观的行人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他们急忙冲了出去想像是来时那样为尊贵的第七裁决使大人分开一条宽敞的道路。
不料就在这时,地上那些痛苦抱着头的人忽然停止的挣扎,旋即以一种十分诡异地姿态有如被割倒的麦浪般纷纷重新站了起来,每个人的眸孔中都漂浮着了诡异的黑色。
什么情况?
裁决司执行队的人心里一紧!
但一想到第七裁决使就在自己身后,他们哪里敢停下脚步?当即就举起武器想要暴力逼退这些突然变得十分怪异的人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一个原本普普通通的人类双臂骤然如龙走蛇般电光缭绕,下一秒,他猛地朝着想要推搡他的执行队冲了上去。
紧接着,周围其他那些重新站起来的人类喉咙里也发出了怪异恐怖的嘶吼,身上竟突然显现出‘风火水雷’等各种不同的能力纷纷野兽般的扑向了裁决使的人。
猝不及防之下,交流会周围瞬间陷入了一片突如其来的混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