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看出了她的焦虑,出声宽慰:“你人去就够了。”
黎书摇摇头,即便赶鸭子上架,也知道会有这么一遭。
“不行,要送的。”
沈晏知道黎书认死理:“你就是爷爷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
沈老的确想见黎书很久了,这几天每天一个电话,变着法在提醒沈晏把人往家里领。
得到准信后,他正正乐呵呵的逗着鹦鹉。
突然出声问后面的管家:“那女人还在大院门口?”
他问的是汪琴。
管家颔首:“是。”
沈老冷笑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她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那点小伎俩往我面前凑。”
沈老年纪大了,但一直很清楚,汪琴对他的孝敬和尊重无非是看沈昌潮的面上,还有自己的贤德名声上。
这是做给沈昌潮看的也是做给别人看的。
一大早,她就来了军区大院,苦口婆心让人过来通报一声,说是想接他出去庆生。
外面太阳这么烈,她坚持到了现在,午饭也没吃。
管家都看在眼里,可到底生不出怜惜。
他是亲眼看着钟斓死在了医院,也亲眼见沈晏哭的多伤心。
他给沈老泡茶:“这么多年,没有得到您的认可,眼看着几个孩都大了,昌潮到底没有昏头,还知道哪个是亲儿子,她怎么能不急。”
沈老喂着碎米粒,鹦鹉上蹦下窜吃的正香。
“有些人到底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认不清自己什么命。看着吧,天不黑她不会走。”
管家把茶递到沈老手里。
“不如,我出去,想想法子让她回去。总归站在外面,引人注目太难看。”
说不定多少人留意着,就等着看沈家的笑话。
没准,有被汪琴外表欺骗的,背后骂沈老心肠太硬。
沈老看着杯里的茶叶沉沉浮浮。
“这次我看昌潮的意思,是想让小晏继承一家公司试试手。”
管家一听,当即笑开:“这是好事啊。”
沈晏看了眼对着军区大门的窗,外头阳光正好。
“所以,有人急了。”
“要不然我联系昌潮,让他把人带走,免得少爷回来看见心里不舒服。”
沈晏高深莫测的摇摇头。
“一个汪琴如果还能左右他的情绪,那么小晏还不够成熟稳重。”
管家追随沈老多年,也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你是打算”
沈老点点头:“和吴嫂说一声,晚饭不用准备了。小晏差不多一个小时就到,那就让她再站一个小时。”
管家清楚,沈老这次会去汪琴准备好的酒店。
“这又何必,明明您见她一眼就生嫌。”
沈老脸上的皱纹很深。他笑的很慈祥。
“我老了,陪着小晏的时间也越来越短了。我对汪琴没好脸色,昌潮嘴里不说,可心底还是向着他现在这个媳妇的。”
即便沈老至今都不懂,汪琴有哪一点能比得上钟斓。
他拄着拐杖。
“转眼小晏就快到了成家的年纪,那姑娘今天也过来,我就想着,这些年的积攒下来的破事一次性了结了。该小晏的,就是小晏的。”
“你联系律师,这次带上他。有些东西是时候过明面了。”
管家没想到沈老会有这个打算。他有些惊讶。
“小晏得亏还有您护着。”
沈老摇摇头:“我们沈家对不起钟家,小晏早早没了妈,我不为他考虑谁为他考虑,我不疼他,谁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