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胡蔓和苏离九离开后,牢头才又返回来,径直打开牢门道:“那人是谁啊?看起来跟苏大人关系不错。”
胡秀冷笑一声:“是我那个好妹妹,还是武战的女人呢!”
“真的啊?她这么厉害,怎么不把你救出去啊?”牢头往她身边一坐,直接摸上了她的小手。
胡秀眉头皱了皱,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能指望她?就是她把我送进来的!”
牢头叹口气:“你都进来这么久了,她第一次来看你,估计是气消的差不多了,而且毕竟是姐妹,哪儿能没有一点感情呢?是不是?”
胡秀扭头看他:“你想说什么?”
牢头拍着她的手:“秀儿啊,你看从你进来开始,我是不是对你最好啊?处处照顾你,脏活累活都让她们做,你想吃什么我也给你带,她们都羡慕你呢!”
胡秀扯了扯唇,他的用心自己还能不知道?这牢房里的全是灰头土脸的老女人,要不就是歪瓜裂枣的,她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进来,又只判了两年,他还不是想着好好对自己,出去能跟他过日子?呸!胡秀心里不屑,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和德行!
但显然现在她不能摆在脸上,在这牢房里,大人物从来不过问,还是这些小鬼做主,他们可以说是想整谁就整谁,她亲眼看见过一个女人,因为不从一个狱卒,就被每天奴役,活活折磨死的!
这个牢头虽没强迫过她,是因为他想着等她出来嫁给他,不然恐怕她早已清白不保了!所以现在还不能跟他翻脸,忍着恶心被他占点便宜也是没办法。
见她不说话,牢头又道:“秀儿?有没有听见我说话啊?”
胡秀回过神,盯着他抓着自己的粗糙的手:“听见了,那也得出去后再说吧?现在又不是想见就能见到的。”
“嗯,有这么厉害的亲戚,你可得懂得好好抓紧,你看我一个小小牢头,虽然也能养活的起你,但我也想给你更好的生活啊,是不是?”
原来是这个意思……胡秀抽出手:“好了我知道了,你快出去当值吧,要不又被别人说闲话。”
牢头哈哈一笑:“一群囚犯,敢说什么?我先出去一趟,中午给你带好吃的。”
等他出去后,胡秀才冷笑一声,不但图谋自己的人,现在还想靠她升职加官不成?真以为自己看得上他?
她上了那床上,双手抱膝,不过,这牢头说的话倒不是毫无道理,胡蔓是不把她当姐姐,但在别人看来这身份是抹不掉的,她沉下心思,已经开始想着出去以后的路了。
而胡蔓出了牢房,去拜会了下苏则,拉着苏离九跟她去酒楼,苏离九一脸无奈:“既然不愿意就罢了,做什么非得勉强呢?”
“你倒是潇洒。”胡蔓白他一眼:“我不是非让你们在一起不可,但也不能看着人家好好的姑娘就去出家吧?解铃还须系铃人,你惹出来的事,自己解决去!”
“好好好,你别拽我,我跟你去!”苏离九拍了拍扯皱的袖子:“本少的责任本少愿意担,但也不必死皮赖脸的强迫人家,若这次还不行,那就谁也别揪着谁不放了,也许她就喜欢那种清静生活呢!”
胡蔓觉得苏离九倒也真挺看得开,转念一想也对,何必用自己的角度去想别人呢?他们觉得两人成亲对谁都好,但玉竹也许真是打心眼里不愿意呢!
倒是她钻了牛角尖了,自己慢下脚步:“我就是觉得有些可惜,我相信你也是有分寸的,那你去劝劝吧!”
回到酒楼,胡蔓让苏离九在雅间等着,她去了玉竹房间,玉竹正在看书,就算在她这里,玉竹也是特别安静,连房门都很少出去,这性子,真的很难亲近人,难怪闫尘那么放心不下她。
“玉竹!”胡蔓拍拍她的肩膀,玉竹才知道有人进来,放下书看着她,胡蔓知道,她每次这样,就代表她在听你说话,胡蔓语速放慢了些:“住的还习惯吗?”
玉竹点了点头:“挺好的。”
胡蔓也不急着说苏离九的事:“那要不……就住下吧?正好跟夜芷也有个伴儿,她挺喜欢你呢!”
“太麻烦蔓蔓姐了,我在这里也什么都帮不上,我想过两天就走了。”
“玉竹啊!”胡蔓轻叹口气:“我知道你心里苦,但是逃避所有事,不会让你解脱,反而心里越来越有疙瘩,有时候,面对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你跟着闫尘先生那么久,应该知道,伤口不是堵上就没有了,你得给他消毒,上药,甚至剜肉,才能痊愈!”
玉竹沉默了会儿:“我,只想自己安安静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