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武战哄了一下午女儿,总算解了点相思之苦,夜芷将武玥抱走后,武战才脱了外套,看着梳妆台前卸发饰的胡蔓,走过去,两手绕过她撑在桌上,从镜中看她:“这几天苦了你了。”
胡蔓扬起头,看着他有型的下巴:“你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武战手放在她的发顶,声音带着宠溺:“我对你说的每句话都算数,你指的哪句?”
胡蔓抓着他的大拇指:“之前你说过,要离开长陵。”
武战将她拉起来,与自己面对面站着:“明天我进宫就跟皇上提。”经过这次,武战更加对这官场没什么留恋,不缺吃不缺穿的,何必过这勾心斗角,提心吊胆的日子。
“好。”胡蔓双手搂住他的腰,小脸埋在他怀里:“今天的事,你有什么想法?”
武战低头:“你指爹说的那些?”
胡蔓点了点头:“武叔说的,应当都是真的,只是我觉得他一定还有所隐瞒,一个老臣,怎么会有那么大的面子?皇上金口玉言,做出的决定轻易绝不会收回的。”
武战抚着她的长发:“这倒不是最重要的,还记得爹说,如果玉佩一旦拿出来,就会对我们的生活造成影响吗?他当时说,我们一定会被卷着走,到时候身不由己,但按爹今天的说法,似乎就算皇上见到的玉佩,也并没什么改变,不过是他的身份变了。”
是啊!只是一个身份而已,何必让武林川和方丈都忌讳莫深,不肯轻易说出口?若是亮出身份就能救他们,又为何一直到了最后地步才出来?本来这个说法就漏洞百出了。
“那你觉得,里面还有什么隐情?”
武战想起皇上看自己的眼神,总觉得别有所意,只是实在想不出来罢了:“若他们不说就算了,反正马上就要离开了。”武战一弯腰,一把将她抱起来,四目相对,武战挺立的鼻尖亲昵的碰碰她:“这么值得庆祝的晚上,就别伤脑筋了吧!”
胡蔓双手忙搂住他的脖子:“你今天才回家,也不嫌累……”
武战不听她,抱着她往大床上走去:“坐牢坐牢,就是坐着而已,都快生锈了,哪有什么累的?”
将胡蔓放在床上,武战顺手将床幔放下来,连油灯都懒得去灭了,手一解,将中衣褪下,胡蔓近距离的看着他,尽管已经很熟悉了,但看到他的腹肌,还是忍不住吞了个口水,她真是没见过比武战身材更好的了,结实有型却不粗犷,把她眼光都养刁了。
武战今天特别的急色,俯身就擒住了她的唇,夜色漫漫,唯有阁楼这一间房一夜旖旎不休。
第二天一早,武战还没进宫呢,宫里来人说皇上宣召,而且没有武原,只叫了他一个人,武战看了武林川一眼,应了下来。
“武战。”武林川叫住他,却又有些欲言又止。
武战拧眉:“爹,是不是有话想告诉我?”
武林川手搭在他的肩上,轻叹口气:“这件事,爹不知道怎么开口告诉你,去吧!他若想说,你就听他说,爹只是希望,你能冷静些,没什么能打垮你,爹相信。”
武战复杂的看了武林川一眼,点点头进了宫,皇上正在御书房等着他,看见他来了,刚要行礼,皇上已经先一步起身扶着他的手臂:“平身吧!”
“你们都下去吧!”
武战看着御书房只剩了两个人,才道:“皇上宣臣来,可是有事吩咐?”
皇上一摇头,就站在对面看着他,情绪有些激动:“二十七年,你都这么大了!”
武战诧异道:“皇上难道,以前见过臣?”可不对呀!爹不是说他辞官离开长陵后才娶妻生子的吗?
皇上握了握他的手臂:“何止是见过……戚远,也就是你爹,什么都没与你说吗?”
“说了一些。”武战回道:“他以前的身份,方丈的身份,还有一位太妃的事,其他没有了。”
皇上从桌上拿过刚才还在端详的半块玉:“你知道这个吗?”
武战看了一眼:“知道,爹之前交给我说,可以救命的东西,昨天才知道,是甄太妃给他的。”
“不是,这是你的东西。”皇上道:“是太妃给你的东西,戚远不过是代为保管!”
武战拧起眉,一时没有想出来:“太妃也知道我?她给我做什么?”
“皇上。”门口忽然有太监道:“方丈已经到了。”
皇上呼了口气:“让他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