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玄衣锦服,衣摆绣金线的公子从墙后走出来,剑眉星目,两眼灿如繁星,一张俊颜竟比蜻蜓平生所见的所有人都要好看。
“阁下是何人?”蜻蜓见他气质清冷高贵,一看就不是普通富人能够培养出的。这样贵气的人,一般不会出现在小小的清河县。
“蜻蜓,这位是大理寺少卿云奉云大人,还不快快跪下。”知县刘青之赶紧出来给蜻蜓介绍。
“民女刘爱廷,拜见云大人。”蜻蜓赶紧下跪行礼。心里却还在思索,这人来此作甚。
“刘大人,我……想同刘捕快单独说两句。”云奉出口的声音很是好听,云烟过境,缥缈仙山,悠远绵长。带着几分不染尘世的磁性。
蜻蜓忍不住抬头看他,心里再次疑惑,这样的仙人,来此凡境作甚。还说要跟自己单独聊。
兴许是刚才的话有些唐突,也许是蜻蜓看他的目光实在有些滚烫,云奉很是不自在地清咳了两声。
两人进了牢房深处的一间空屋子,蜻蜓再一次向云奉行礼道:“不知云大人找小女何事?”
云奉脸色古怪地看着她,半晌才说:“在下想看一看姑娘的左肩处……”
“什么?!”蜻蜓震惊地抬起头,妄她还觉得这人贵气逼人,出尘脱俗,没想到这么龌龊。
“姑娘误会……”
不等云奉解释,一个响亮的耳光已经落在了脸上。
“在下是诚心想看姑娘……”
“啪!”又是一个耳光。
等在门外的几人听到动静,皆面面相觑,好奇发生了什么。
刘青之正纠结要不要凑过去听一听,就见门被一脚踹开,蜻蜓怒气冲冲地走出来,看到挡路的刘青之,直接一把推开,要不是他身后有捕快及时扶住,估计要摔个屁股蹲儿。
“蜻蜓啊,姑娘家别总这么粗鲁,不好找婆家……”刘青之正要追上去说教一番,只见云奉走了出来。
脸上还顶着两个艳红的巴掌印。
“云大人这是……”明白了什么,刘青之一甩袖子,生气地责怪说:“山野刁妇,粗鄙人也,竟然敢出手打云大人,待我将之抓回,重重治她的罪!”
说完就要下令抓捕蜻蜓,云奉抬手制止了,说:“刘大人言重了,是小子言语不当,惹怒了刘捕快。”
见云奉没有要治罪蜻蜓的意思,刘青之这才凑上去问:“不知云大人见蜻蜓所为何事,老朽不才,若大人看得上老朽,愿意代劳。”
云奉盯着躬身行礼的刘青之,表情有些松动,最终点头。
——
傍晚,刘家小院内。
蜻蜓手握杀猪刀,正清理着猪头,只见小院的木门被推开,刘青之猫着脑袋左右看。
“刘叔,这是又惹婶子生气被赶出来了?”蜻蜓捡起地上的石头砸了过去。
“不是不是,今日受人所托,专程来找你的。”刘青之笑得有些谄媚。
“找我?”蜻蜓想了想,露出一副八卦的表情,“有谁偷人被抓了,找我想办法?家底厚不厚?能敲多少?”
刘青之赶紧咳嗽两声,一个劲儿地给她使眼色,示意她别再说了。
“我知道了!刘员外家的傻子又闯祸了是不是,这次打算出……”
“蜻蜓啊,刘老头在家吗?”刘青之赶紧冲过去捂住她的嘴,可是已经晚了,一个严肃的声音传了进来。
“公然收受贿赂,拿司法当儿戏,刘县令……”
云奉的话还没说完,一盆水泼了过来,他立刻退出了刘家小院的大门。
“我当是谁,原来是个登徒子。”蜻蜓说着,直接把铁盆往云奉身上砸。
“可不敢胡说,可不敢胡说,云大人是奉圣命来寻时将军女儿的。”刘青之赶紧去拦蜻蜓,怕她惹出更大的祸来。
“带着圣命,怪不得敢做强迫良家妇女的勾当。”蜻蜓嘲讽道。
“你!言辞粗鄙,动作粗鲁,哪里有女儿家的样子!”云奉气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哪里还记得问罪刘青之。
“你个大色狼有什么脸骂我,登徒子,下九流,你强抢良家妇女你那做宰相的爹知晓吗?不是号称什么清风明月,为官清正廉明吗?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不肖子……”
“你!你放肆!”云奉气得挥袖直接将木门拍得粉碎。
镇住了正在骂人的蜻蜓,以及去拦架的刘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