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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月错愕地看着他,脑袋里忽然冒出个很奇怪的想法:他是不是弄错人了?
听完黎月的问话,明凰公主的眼泪又忽然如珠子断线直落。
“哎呀,我说错了?你擦擦眼泪啊,本座可没欺负你,那欺负你的妖怪我也帮你打死了,你还哭!”黎月看她这泪水跟水泉一样没完没了,声调高了一个调调,“喂,你再哭等下旁人都以为我欺负你,我可不管你了!”
“人家都受伤了,我很痛啊哭一下不行吗?”明凰公主忍不住委屈地扁嘴:“你凶我!”
“好好,我不凶你了!”黎月无奈地搀扶着她:“这处僻静无人,前面有个水榭,我扶你去那里先稍作歇息,然后我去唤人来接你回凤仪殿诊治!”
可是等走到了水榭,明凰公主又紧紧撰住她的衣摆不肯松手:“你老是抓着我不放,本座怎么去找人来接你啊?”
明凰公主呜咽的声音渐渐收止:“我、我不敢一个人,你不要丢下我!”
黎月
“我父君总是让他们寸步不离的跟着我,时时刻刻的跟着,我烦了,便经常偷偷溜出来!”
黎月嗤笑:“以后知道你父君的苦心了?”
明凰公主点头:父君果然还是最了解我,知道我的三脚猫功夫,一点都不经打!
“我上次那么伤你,你的伤势还没好透,为什么还愿意救我?你不讨厌我吗?”
“是没好,不过一点皮肉伤也不算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本座可受过比这更重的伤!”
“你不是水迷宫的大祭司吗?宫里不是应该会有很多人保护你吗?为什么你还会受伤?为什么会有那么重的伤呢?是谁敢打你!”
黎月忽然觉得她好多问题,应该先回答哪一个?
她成名之前年纪尚小,君上看她顽劣就经常将她丢上剑桩练剑,后来再大一些又拜入了剑痴师傅门下跟随他修行,那程度,只要不趴下,一点皮肉伤根本不入剑痴师傅的法眼,从天未亮训练到太阳下山,她为了习剑吃了很多苦头。君上又好像以让她吃苦头为乐,只要找到机会,总会整治她一番。
不过后来想想,不管是桑梓神君对弟子的苛刻,还是君上的态度,都是因为她少时顽劣。
一双修长的手指抚过凤栖梧桐的山水画,画中的梧桐,青翠,枝繁叶茂,画中凤凰更是栩栩如生。
用这柄折扇,能不能将前世记忆都打开,一世牵绊,一念执着。
凤翎王将扇页上的一笔一划都一一抚过,那是他亲手所绘制的风景,也是雎羽心中的牵念,那是他题写的字,也是雎羽心中的往事。他没有忘记过陶迦山的时光,他知道雎羽一直很怀念那些日子,只是,他无法,也没有力气再还给他一个陶迦山。
陶迦山早已随着岁月的变迁,化作了天地间的尘埃,化作了风雨,更是父神遗留在人间的筋骨,深埋在地底,深深地淹没在时代的洪流之下。
所以,他们再也回不去了,即便是他去开荒辟土,重新再为雎羽开出一片山头,也不及泽地那一方净土来得回忆深沉,何况雎羽惦念的不过是少时的陶迦山。
几百年前,灵应山出了位上古神,苏醒以后离开,便再连同山中深受这位上古神的仙泽所福耀的福地也一夕之间失去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