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子被铁链锁在刑台上,六根骨刺穿透他的琵琶骨,将他的皮肉刺得鲜血淋漓,染红了他的青色长衫。
摩里沙莎慢步走近那个人。
他的身上都是受过刑留下的痕迹,刑殿看来已经对他下过很重的惩罚,祭司所直辖于凤翎王,在宫中神官受上等礼,意图谋杀二等神官是重罪。从他身上衣衫褴褛,伤痕累累,皮开肉绽的可怕模样来看,刑殿想必也已经用了很多刑罚,要让这个人,受尽折磨而死。
只不过,他还欠着巫族一笔账,凤翎王放了话要让他吊着一口气,回到巫族受刑之后,才许他解脱。
“是不是你!”沙哑的声音从低垂的脑袋那里发出来:“我认得你身上那股香味,香山楠木的味道,沙莎,我认得你的味道!”他忽然抬起头,空洞的眼睛在空气里搜寻着方向,他在用力的嗅味道,一股越来越近的香味让他几乎要弹跳起来,她就在这里,她来了!他就知道,她一定回来!
摩里沙莎惯用熏香,用的是产自南境的一种比较常见的香山楠木香,混合一些特殊的醒神香料,是她身上经常会有的味道。
东陵长老与她相识了数千年,不说对她了如指掌,也至少对她的习性有所了解,她身上的香味很好认,这在外人看来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你的眼睛瞎了,鼻子还是很灵敏,是我!”
哈哈哈!
东凌长老发疯一样的狂笑。
“笑什么?”
“你来这里,是想看看我有多惨对吗?你看到了!”
摩里沙莎看着他的惨状,既觉得他可恨又可怜,但这是他伤害别人所要付出的代价,这世上,因果循环;自己造的孽,最终害了自己还祸害亲人,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安排。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他如今已经被折磨到双眼失去视物能力,连声音都喊到沙哑,还有他的手指,十个手指头无一不是充血红肿,一看便是受了极刑留下的创伤。
“不要以为我是来可怜你的,进了冰窖,我就没有见过几个能安然无恙出去的!上一次是你侥幸逃掉,这一次你再也休想逃走了,这个冰窖里,没有凤翎王的旨意,没有凡人能从这里将你带走!”
啪!啪!摩里沙莎忽然为他鼓掌:“我来这里只是因为我还有两件事要问你。”
东陵长老的身子颤抖了一下,背上被刺穿的琵琶骨痛入骨髓,只要他轻轻动一下,都会痛到呼吸困难,身如同被万只蚂蚁啃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