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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翎王端着汤碗,凑到唇边,眉头微蹙,但还是没有再说什么,蒙头将汤都喝了。
“那迦罗和榈木都安顿好了?”
“是。”
“那迦罗时日不多了,榈木也算得偿所愿。”
苍迦统领接过他的汤碗,“榈木始终是伺候了君上千万年时光的老人了,虽然伤害过君上,可也终究还是会顾念旧情,不让女君再受魂气所折磨。”
凤翎王的眸底闪过一丝冷意。
“虽说他做了傻事,可也是看着白银祭司长大,想来,还是有几分旧情。”
“他布了这样的局,还有什么旧情?”
“君上是痛心他这个身边人,才更加气愤吗?”
凤翎王皱了一下眉心,瞪他一眼。
君意不可随意揣测,苍迦统领俯身低下头。
“榈木侍候本王何止千万年,他入夜辰宫时,本王得益于他的照料,也算渡过了很长的一段安心日子,身侧这些琐碎的事务,他打理得很妥帖。”
如今昭河殿内,连一个可以推心置腹的身边人都没有。凤翎王忽然觉得昭河殿比往常更加寂寥了,他习惯了自在和孤独,也不害怕孑然一身,可是陪伴自己这么久的老人忽然反戈相向,才是真的令人扼腕。
“苍迦会另外再寻觅到一人,打点这昭河殿,不让君上劳心费神的。”
“不必麻烦了,召皇叶回宫吧。”凤翎王抬起头看着他:“你们将他藏到巫族去,就以为本王不晓得,不记得这人了?”
他好歹也是本王亲自钦点的御驾,虽说他几十年都不见出宫一回,但是这个御驾仍是他的御驾,即便他当时甚是恼他与雎羽联合起来欺骗自己,可也不是真的要拿他怎样;他倒好,为了躲清静,直接躲到巫族去了,这些年来竟然也不知道回来看望看望自己的主子。
“在外面野了,就不想回宫了?”
“自然不是这个意思,他是担心君上见着了他又想起不快之事,所以这些年一直潜伏在巫族静候,观察着各部落的动向;君上若是不恼他了,苍迦马上就派人召他入宫觐见。”
“去吧。”
“是!”
清晨的昭河殿显得格外的清静,一个戎装男子端着一碗药膳,轻轻磕门:“君上,是我。”
殿内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进。”
看清楚进殿的男子,和他手中的东西,慵懒地盘坐在矮几前的凤翎王蓦地投射出一个无奈的眼神。
苍迦统领躬身想着他行礼:“君上,药膳煮好了,请您趁热喝吧。”
凤翎王凉凉的眼神在他端着的那碗汤药扫过:“你可真尽责,尽责得让本王怀疑,你是那只蛮缠的凤凰派来的细作,监督着本王的每一个动作!”
“这些都是臣的本分。”他将药膳恭谨地放到凤翎王的面前,做了个“请用餐”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