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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迦统领端着一份药膳进入大殿,一入门便看见颓倒在床榻的凤翎王,探着脑袋把血吐进痰盂里,一边咳嗽还在咳血。苍迦统领匆忙将药膳搁置在床头的小茶几上,将君上扶正:“君上,您怎么样!”
“没事。”凤翎王将他推开一步之外,自己支起身子,从袖子里掏出一方帕子,将自己嘴角的血渍擦拭干净;拿在手上的帕子红色鲜艳刺目,他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站起身走到炉火旁边,将火炉子上的小泥红炉拿开,随手将帕子扔进了火炉里,看着那方帕子一直焚烧个干净才终于回过头:“只是前些日子压制十恶之灵,花了些灵气,莫要声张。”
苍迦统领的脸色铁青,心下大觉不妙,他的伤势之前一直由雎羽上神料理,过去的一百多年,他的伤势都是时好时坏,可是毕竟这四海之内也没有人比雎羽上神更懂得心疼君上的伤势是什么状况,他走时吩咐过自己,不管老凤凰如何排斥如何拒绝说他伤好了,这药都绝对不可停。
凤翎王扫一眼他搁置在床头的药膳:“本王不是说了,本王不喜这药的味道,不必再供上,为何连你都不听本王的话了?”他凌厉地盯着苍迦:“是不是,连你也想要忤逆本王,嗯?”
苍迦统领心里为难,面露难色:“君上,您方才咳血,若是您想要用没事敷衍过去,怕是您自己都不信吧?”
“本王方才说了,只是因为前些日子为了抑制住十恶之灵的反噬,才耗了些灵力,过几日本王就会恢复,这些汤药本王喝腻了。”
苍迦统领当然是不信的,他的伤,总是好好坏坏,虽然他不懂医术,但是雎羽临走时嘱咐他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忘记的。
“抱歉,君上,臣不懂医术,所以不能不遵医嘱。”
凤翎王眉峰一挑:“又是雎羽!你平时里不是看不惯雎羽的吊儿郎当,怎的这时却对他这些妄言这般在意,难道本王自己对自身的伤还不清楚吗?”
“君上说得对,雎羽平日里太没个正经,可是说到底也终究是个四海闻名的医圣,他虽然嘴巴上不牢靠,医术,却是真材实料的!所以君上,您的伤势是如何,苍迦的确不知,正是因为不知,无法判断,我只能选择相信永远不会谋害君上的医圣,他开的药方子,在我能够找到另一个为君上医治伤势的神医之前,我都必须遵—医—嘱!”
凤翎王抿着唇,盯着他的眼瞳慢慢由刚刚的冷漠软化几分,那不折不扣的倔脾气,其实,和雎羽倒是有几分相似,看着他这样的,尽心尽力,其实他也没有做错什么:“这药里都有什么?”
苍迦统领知道自己也拗不过君上的倔脾气,所以两人都在互相抗衡,只是君上自知理亏,有时候便做做样子也要再挣扎一下。
“苍迦不知。但是这些药膳,是雎羽开的方子,每一样药材都是他亲自飞到昆仑山采的,我跟着他翻遍整个山头才找到这些稀缺的药材。他亲自配好的药包,方子我也一直留着,君上什么时候想看,苍迦随时奉上。”
“你总是跟我说这些,是怕我浪费了他的一番心血。”
苍迦统领走到床头将药膳端到凤翎王面前,躬身高举过头顶:“既然君上都知道了,也明白苍迦为何言无不尽的一再提醒您,雎羽为何非要坚持让君上日日都喝这方汤药,想必他也知道,自己会离开一段日子,不管君上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雎羽的一番苦心,请您遵医嘱!苍迦不通岐黄,没有找到其他更厉害的神医,有心无力,只能相信雎羽的话,停药一日,药效减三分,停药三日,药效减五分,停药一月,药效无;若是从头再来,过去他精心料理您的身体所付出的心血,就都喂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