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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月踏进了久违的神月阁,这座高耸的占星阁楼,是整个冥海,整个水迷宫,最高的楼阁,是最接近海平面倒像的一座楼宇,是神的奴仆观测天象星移的眼睛。
黎月的脚丫感受着走过的每一片土地,她依旧是没有穿着任何的鞋履,脚踝上,挂着一条细小的红绳,绳子上的永生结,每走一步,都会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在这个静谧的阁楼中走动,打破了它的静谧。
听见铃声,阁中的人忽然惊扰,速速地出来探视是何人。
“何人?此处乃是占星台,闲杂人等不可随意进出,请速速离开。”
那人只看到了将手放在了栏杆外,感受着水光泠泠的一只藕白手臂,却看不清红袍子下覆盖的脸是谁。
可是那个动作似曾相似,她见过这样的动作,随意的拨弄着结界外的游鱼,戏耍着那些毫无抵抗力的水中浮游生物。
“神月阁乃是司星之职,是神的眼睛,专司问卜,我来寻人,缘何不可进?”
“神月阁今日不对外开放占星问卜,若是有需要问卜之事,请过了望日再到阁中呈拜帖。”
黎月闻声,唇角微微上扬,她的红袍帽檐挡住了表情,菥蓂看不见她此刻的表情。她收回自己探出栏杆调戏鱼群的手,侧身又走到了另一个角落。
这里依然是没有任何的改变,还是这么高耸的视角,倨傲的俯瞰芸芸众生,俯视着冥海的万家灯火,用神的眼睛,俯视他的十万子民。
“呵!我,可不是来问卜的。”
黎月转身,向着那个人一步步,走过去。
“不是问卜…”她的帽檐盖住了半张脸,菥蓂星官看不真切,“既然不是问卜,还请您速速离开。”
黎月兀自叹息:“占星这种事情,你阁中,也仅有一人,能与我平分秋色!可是她如今又不能与我占上一占。不如,你告诉我,文珠祭司现在如何了?”
菥蓂星官听到她的话,越发觉得她的声音,身姿甚是熟悉,与从前的那位白银祭司的身形,声音有几分相似,可是此人是个女子,她觉得自己可能看错了:“你、你究竟是何人?找我们阁主有何事?”
黎月揭开自己的帽子,帽檐下露出了一张艳丽清丽的脸:“听说晡夕那个傻瓜得罪了凤翎,被发落到水云天受罚,代替他的,是你这个小星官,对不对?”黎月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可是你怎的这般不机灵,本座是何人,你认不出?能成为文珠祭司的省时星官,你从前,怎么说,也该是这阁中的某一职务的星官;你当真不认得我是谁吗?”
菥蓂星官倒吸一口冷气,这个人,与白银祭司长得甚是相似,不!是几乎一模一样:“你、你怎能直呼君上的名讳!”
“看你身上的这条绶带,看来也已经成为祭司所的四级星官了!见到妖族女君,不知道该行什么礼吗?难道,要让凤翎来走一趟,才允我走进这神月阁不可?”
妖族女君?昭河殿的贵客?
菥蓂星官仓皇的倒退一步:“不知女君大驾光临,小人无礼!”
菥蓂星官恭谨地遥遥对着她恭敬地行了个叩拜的礼:“小人菥蓂给女君问安。”
“嘁!真是经不起吓!”黎月绕过他,向前走到另一处,“晡夕从前也胆子很小,可是他啊,比你胆子大一些!起来吧,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