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你会这么想,虽然本宫也是觉得君上此次的处罚只是重罚了棠儿一人委实是对棠儿太过于严惩,想那抽筋剥骨的酷刑,别说是棠儿那样薄弱的修为,即便是品阶上等的上神,都不是能够忍受的极性!可她不过是个婢女,本宫再如何求情,始终都无法令君上给她降刑;这件事,是本宫欠缺了思量才导致了祸事,君上宠信皇叶,那皇叶据说是昔日陪伴君上征战四海的御驾,他如此大动干戈,最后只是杀了本宫一个婢女,其实已经是看在我们的情分上,本宫知道,此事,着实是我们自己理亏了。
而那白银祭司本就是宫中最高的神官,除了禁足,君上也无法让她降级。”
“可是娘娘您想啊,君上竟然同时禁足凤仪殿和碧云殿,这后妃和朝臣,怎么会一样呢?如此处置,”婉儿福身:“恕婉儿多嘴,君上这心思,婉儿实在觉得对娘娘有失偏颇。”
“本宫从不曾盼望那位高高在上的神祇能够给予我什么轰轰烈烈的爱情,本宫既然敢倾心于他,就认命了,也知道这辈子他也许就是不温不火的相敬如宾。可是我如何能臆测那一位,竟然倾心一位……一位……”她咬咬牙,觉得真的无法启齿。
她无法接受,他倾心于一位少年啊!为何能这样!虽说神仙的情爱已经超脱了世俗的眼光,可是听说与实在的发生在自己眼前,她实在是有些难以接受。
“娘娘,这日子还长着呢,那位也就是不过几千年的寿命,娘娘才是与君上长长久久的王妃,日后过了新鲜劲头,兴许不用娘娘操心一二,提点提点,那位都自觉的离开了!加上娘娘姿色容貌都是那位无法企及的,君上又不是不识得您的美貌才情,如今可能就是一时迷了眼!”
“你不懂,我从未、看过他那样的神色,那语气、举止、和眼神,真的就是一个最平凡的举措,可是本宫却真的看出了他的心疼,他的呵护;你说,一个无情无欲的远古神,他怎么会有这么烟火气的时候?那是不曾有的事情!”
“娘娘……可是白银祭司是男子,君上即便看上了,也不过是对他特别一些,无论如何也不会这样将一个男子送入后宫的,于礼不合,更不符宫规体制!”
陵姬手里的茶盏慢慢收紧在手指中,“就是这样!”
婉儿伸长脖子竖着耳朵:“什么!”
“就是因着她那惹眼的神职,片刻都能在君上的身侧,这让人瞩目的神职,但凡有点差错,都要传成什么样子!四海八荒的神仙,又会怎样看待本宫的夫君!这事情传出去,本宫又该如何自处!本宫,就会成为四海八荒嘲笑的话柄!”
“可是娘娘,白银祭司借着自己的职务便利勾引了君上,我们现下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偏生是这么近的神官!”
“不!”
手中的茶盏被狠狠丢出去,砸在地上,碎裂成一地的渣滓,贱出一小片水花,茶渍溅出一片湿。
“本宫绝对不会让任何事情影响凤翎王的清誉,即使是和摩里巫族作对,我也要清、君、侧!”
听到摩里巫族,身侧的侍女紧张地四下里张望,拉住她的衣袖摇一下,小声说道:“娘娘,此事扯上摩里巫族可就非同寻常,您要想得仔仔细细!那巫族虽说不是神族血脉,可好歹也是一支血脉庞大的部族,自魔尊阿修罗遁世以来,冥海的河畔尽头,几支最不容小觑的巫族,他们就是其中之一啊!一旦激怒他们,挑起巫族与神族的抗衡,这个罪名……不怎么好吧?摩里巫族虽不是神族,但又岂是你我想动就能动的?”
“区区巫族之子,凭借了巫法修为才得以荣登水迷宫朝堂,如此不懂感恩图报的巫族,若是清理一二,也是为冥海,为昭河殿的权衡利弊做出了!”
“可是十几万年来,王都留着这几支部族日益强壮,难道不是正因为他需要这些部族的平衡吗?”
“这个本宫自然是知道,否则以凤翎王的脾气,他的天问剑出鞘,都可以杀个一干二净!他留着这几支大部族不动,不过就是为了制衡冥海与人界的平衡。但是!”陵姬皱着眉头,“可如果本宫毁掉两支大部族,不是还有其他散落在各处的小部族吗?”
“嗯,娘娘说的也是,这白银祭司如此有违体制的勾引凤翎王,传出去也确实是非常的令人唏嘘!”
“他是本宫的夫君,本宫一定要维护他才是!”
婉儿点头:“是啊,若是传到天君耳中,想必天君看在您是天后的侄女这个情面上,也一定也会,愤然讨伐!”
陵姬受到启发,这句话倒是提醒了她,若是最后凤翎王仍要袒护大祭司,天君就将是她最后的依靠,毕竟也是天后一手扶持她入主凤仪殿,天宫就是她的娘家,天君再怎么与也应当不会撒手不管!
可是现在还没有到请求天君出手的时候,此事还有待查证。
陵姬早已有整治黎月的法子,她生性不受拘束性子直率,若想抓她的小辫子,并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