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月心里一万个委屈,可是嘴上又说不得,当真是无奈:“哎呀,求你了皇叶大爷!回头我给你赔一万个不是!”
“走吧!”
黎月感激的看着羿天,幸好羿天出现,不然今天这个事都不知道怎么和皇叶扯,这个家伙死心眼,若是发现她吃了熊心豹子胆欺骗凤翎王,指不定就直接架住她绑到昭河殿去谢罪!
摩里黎月一边赶紧在衣柜里翻出一套新的衣服,一边心里暗暗在想以后自个儿寝宫还是设个结界,谨防这种突发的状况最好,省的她日后还会招惹更多麻烦,今天是羿天误打误撞救了她一回,下次若是其他人,这可不好忽悠过去。
梳洗完后黎月才定定心神,缓缓的走到庭院里去。
云栖早已为两位大人备好茶点和香茗,连同她的早膳也已经准备好;云栖心细,还知道摆多两幅碗筷,省的怠慢了两位大人。
远远瞧见一身雪白素衣长衫的摩里黎月,皇叶瞧着她这一身精神气爽的打扮,虽说甚是清秀的书生气,可怎么也不该性格扭捏到像个姑娘,他心里不免嫌弃了一下:“神官大人大早就给皇叶一个闷棍,倒是真的好招呼!”
走近了,摩里黎月伸手先给他作揖,赔个不是。
“行了行了,谁叫你是我的师弟,谁叫你是这水迷宫的大祭司,谁叫我白白长了你十几万岁!我若是再和你计较,还显得我为老不尊!”
黎月孩子气的赔笑,就知道皇叶大人有大量!她掏出一个陶瓷小精瓶,推到皇叶面前,那精瓶里装的都是她去魔医那处讨来的治伤药水。
“这个是我这几日给雪狼取血备着的伤药,你擦一些在头上,明日应该就消肿了。”
羿天看着他额头上的肿包,忍不住就想笑。皇叶没好气的瞪他一眼:“羿天,你这闷声不响,倒是看了一出好戏!”
“皇叶,你自己大早的这么闯入人家大祭司的‘深闺’被打了,又不是我推你进去的对不对?”
皇叶瞪他一眼:“嘿你!”
摩里黎月将一盘精致的点心往他面前一推:“哎哟好了,是黎儿的错!来,这个是雨桑新学的样式,请你尝个新!”
雨桑的手艺在宫中还算是很不错的,皇叶拿起一块放进嘴里,“还行!对了,你今日几时要取血,我是特地过来察看雪狼的状态的;明日便要出发,这头凶兽,我要自己看看才能安心!”
“嗯,它平日这个时候可还没起的,要过了辰时,等会儿我们用完早膳,时辰也就差不多。”
皇叶点点头。
“哎,羿天你今天怎么也会过来呢?”
羿天微微一笑,也学着皇叶拿起一块糕点放进嘴里,点点头:“这个手艺不错,比得上昭河殿宫里的那些!”
黎月也笑,各宫各处所都会有自己的小灶,自然也会配有小厨子,她宫里这些婢女,当然比不上王宫里的大厨师,但是平日尝尝鲜还是很不错的。因为她平时吃的少,雨桑平时就好研究一些新鲜的菜式和食材,变着法子给她弄好吃的。
“你们明天要出宫,黎儿心里是不是很兴奋?以往求着说要出宫都是一副活蹦乱跳。”
黎月嘟哝着:又不是谴我返家了,这可是要去打架!
她心里腹诽,而且是要和一头凶猛异常的凶兽打架!打赢了还好,打输了多没面子!尤其是,输给天君老儿,更没面子!
“王要是平日别管我那么严,我偶尔也想去凡间逛逛呢!听说凡人的说书先生,讲的段子比咱们的史籍,还要生动几分,我老早就想着去的,可惜王都不让我出门,让我出门了也不许我偷偷去别的地方!”
“黎儿,你可是一司之主,要是不小心在外面受了伤碰了哪里,王能饶过那些人?你的三脚猫功夫在宫里尚且是不错,可是去了外头没人护着,那可说不定就被人一顿胖揍!你这个闯祸的体质,还是好好留在宫里最好。”
“是是,王就没想让我去外边玩个痛快;别说我回趟家了,我就是去跟桑梓师傅学艺那五年,王也是的,竟然将我困在灵应山五年,还派你盯着我!桑梓师傅还笑话我是个泥做的娃娃,凤翎王让我去学艺其实是意欲让我修炼成金身娃娃,百炼成钢。”
皇叶偷笑:“要不是你太调皮,王能这么把你围个密不透风的管束吗?你虽然不是神族之后,可你身后好歹也是世代侍奉神明的摩里巫族,王对你这个大祭司多几分看护,你怎么都不高兴呢?换了旁人,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黎月嘟嘟嘴,哭笑不得;要戴水迷宫大祭司这顶高帽,这点牺牲,其实倒是真的不算什么。
羿天瞧着她的这幅漫不经心的模样,无奈的笑了,说:“我昨夜查了些典藏的书籍,在一本记载着麟纪的史籍中有提过一小段蓬莱仙岛的趣事,你们想听吗?”
麟纪?那不是第二任大祭司的时代?
黎月好奇的放下筷子,拿起茶盏猛喝一口灌下去,咀嚼咽下嘴里的菜:“快给我们讲讲,我之前就听说白泽祭司是位万民敬仰的大祭司,可是不知为何这样一位祭司却竟然在昆仑战纪重伤退役了。”
羿天拿扇子在她肩膀上敲一下:“你就是偷懒,那水迷宫的史籍里分明也有记载白泽祭司的事情,你要是好奇大可去翻阅翻阅便知!”
黎月嘿嘿傻笑,她可不就是爱偷懒嘛!平时若不是凤翎王偏要逼着她练功交功课,她怕是连夫子长得歪鼻子圆脑袋都不知道!
“记载上是写,在麟纪八星的时候,蓬莱仙岛上有一条修炼了万年的小腾蛇,因为沾了这座仙岛的仙泽,白日飞升,飞升之日曾向蓬莱仙主叩谢恩泽,更是为了还报这个恩情,献出自己的眼睛作为答谢;记载写着那双眼化作两汪泉眼,注入了蓬莱岛上化作两道灵泉,泉水源源不断的灌溉着岛上的树木生长。”
“然后呢?”
羿天摇头:“没有了,因为那只是麟纪一段小插曲,所以没有很详细的记载,能有这些也不过是当时的小史官觉得新鲜便多加了两笔在史籍中的润色。”
黎月又拿起筷子,给自己碗里夹一片菜叶子,“要我说,这头角龙很有可能就是当时那条腾蛇变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它横空出世,来历不明,偏偏却也是在北海的水域作乱。”
羿天一搭一搭的敲打着手中的扇子:“嗯,你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我正是觉得这一段写的,和这头角龙的来历不谋而合。”
皇叶疑惑的问:“这样说来,这条腾蛇应是祥瑞之兽,为何却在飞升渡劫之时反而又惹得这一场祸事恩将仇报呢?”
“你们记得那日水神扶风和玄武司君觐见的时候,王说过,这头龙此时有些神志不清,它可能都不知晓自己正在做什么。”
羿天和皇叶都赞同的点头,对!
可是摩里黎月又有了个新的疑问:“可是,这头龙,我们收服之后,到底要拿它如何呢?是杀还是捉回来?还是放了?”
皇叶的脸色微变:“不过是无心之失,蓬莱仙主难道就要因此赶尽杀绝吗?”
“那日水神说过若能度了它飞升,也是造业修行;想来不至于要它性命,可能会将它收服了绑回天宫受刑罢了。”
黎月不禁唏嘘:“此番它如此作乱北海,罪行不轻啊!那天宫里的雷霆之刑,荒火之刑,也不会好受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