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十五转眼即到,这一天,村里荒废许久的学堂总算是重新排上了用场。
温竹卿被吴长生聘为先生的事,村里人不是没有意见,无奈人家确实有本事,他们也只能是选择妥协。
至于让贱籍之人担任教书先生,虽说不符合常理,但甜水村天高皇帝远的,就是上头的人想管手也伸不到这么长,左思右想下,村民们还是点了头。
流放的人中不乏有学识渊博之辈,是以,当见到温竹卿在村里谋了份好差事时,不少人都气红了眼,不甘询问,在得知只招一个教书先生后,他们咬着牙,恨恨地咽下了这口气。
学堂外的门檐下孤零零的站着一个人,像是被冻僵了似的,一动不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座冰雕。
姜知渺愣了愣,将明珠明淮送进学堂后,这才瞧清了这人的容貌,可不就是张孟氏的丈夫,张其碌。
“你这人怎么讲不通?我都说了学堂不招人不招人了,怎么?你是想一直站在这逼着我答应要你?”吴长生从屋内气冲冲的迈着步子出来,指着张其碌骂道。
张其碌听见动静,慢悠悠的回了头,只见他面无血色,唇色发紫,回话间,还不自觉地耸了耸鼻子。
“村长,一个也是要,两个也是要,再说了,村里这么多孩子,就要他温竹卿一人只怕是教不过来吧,就不能行行好,要了我?”张其碌搓了搓被冻的通红的手,谄媚着笑道。
吴长生方才就已经把话给他说清,村里学堂的教书先生的工钱可都是要村民们拿自家粮食抵的,一个人都是勉强,这要是再多一个,莫说他不同意,就是其他人也不会点头。
吴长生揉了揉眉心,见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心里厌烦的很,学堂第一天投入使用,就给他闹出个这么大的幺蛾子,怎么不来道雷把他给劈死,眼不见为净,还能图个心里舒畅。
姜知渺没吭声,但也知道张其碌是个什么打算,无非就是认为教书先生这个活计气派,亦或是家里银钱快没了,这才死皮赖脸地黏在吴长生身后,哭着求着谋个教书先生的活计。
在学堂的必经之处闹,无非就是想利用舆论,来迫使吴长生妥协罢了,只是,看吴长生面色那样难看,怕是最终的结果也不会如他的愿。
“你的事,咱们一会儿再说,今个儿是学堂大喜的日子,在这闹实在有些不成体统,这样,待会儿这边的事一结束,我就去找你详谈如何?”
吴长生见有不少人停住脚步往这边凑,心下一动,连忙安抚道。
好容易村里能有个大喜事,偏生有人过来搅局,真是作孽啊作孽,他阴沉沉的看了他一眼,面上扯出一抹牵强的笑。
张其碌听了这话非但没走,反倒卖起了惨,“我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只是,你也说了,我们这些流放之人也是甜水村的人,既然如此,那让温竹卿去学堂教书的事你为什么不和我们商量就定了?这不是打心眼里瞧不起我们这些外来的门户吗?”
“我今个儿不为了其他,就是为了给我们这些外来的门户讨一个公道,凭什么温竹卿可以,旁人不行?他有真才实学,我们也不是吃干饭的,这事,说什么你也要给我个说法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