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今日有事,响午了还未从镇上回来,姜知渺见他们有事,便将监工的任务给揽了过去。
村长找的人还算是肯卖力,这些天一日不落地盯着,也没出过什么岔子,想了想,温父便将监工的任务交给了她。
时间紧,任务重,这段时日别的事没干,光顾着建房了,想着工人的脾气秉性也摸的差不多了,姜知渺便让徐有容在家看孩子了。
温老毕竟年纪大了,饶是精神气再好,但成天的看着三个活泼乱跳的孩子,身体还是有些吃不消的,两家人一合计,将看孩子的任务又给揽了回来。
是以,今个儿批下来的宅基地处,只余有姜知渺这个东家在场,伙计们见着王神婆找事来了,都停下手上的活计,直直地看这一场好戏,也没谁有那个心思出去通风报信去。
外来的流犯他们认不全,但听那有些疯魔的婆子的话茬,他们也能隐隐地猜测到,那双眼腥红的婆子,只怕是东家的亲祖母!
自家人都说姜知渺是个妖孽了,如今看来,那王神婆的话,只怕确实不是空穴来风,要不是先前就察觉了点什么,哪会有亲祖母来指证亲孙女是妖孽的!
“我看啊,这王神婆的话,八成是真的,你们瞅瞅,哪有自家人说自家人是妖孽的啊,我看啊,只怕这回东家就要栽喽!”
“嘿,我呸!我看那婆子也不是什么好鸟,什么妖孽不妖孽的,全都是瞎说,我余水才不信什么观音弟子转世啥的,满嘴胡言乱语,我看啊,就该乱棍打死这个婆子才是。”
“嘿,余水,我说你啊,祸从口出的道理懂不懂啊,不信就不信呗,心里说说就成,咋还能真说出来了,这要是真有点什么事,你看你家婆娘不得回家和你急啊。”
四周哄然大笑,那叫做余水的黑瘦汉子不以为意地嗤笑一声,“呵,任你们怎么说,总之,这婆子,我就是看不顺眼。”
“不就是个装神弄鬼的黔婆子罢了,一天天的,还真就没完没了,我看啊,只怕是收了人家的好处,这才上赶着找东家的麻烦。”
话落,他拨开人群,走到王神婆跟前,指着她道:“别什么施主贫道的了,这么大年纪了,你也不知道害臊,化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怎么,出样相心里头快活是吗?”
“我看啊,你这婆子真本事没多少,一双嘴皮子倒是耍的溜得很,就是官府捉人也要讲究个证据不是?证据证据说不清,光顾着胡搅蛮缠了,怎么,是欺负我们甜水村的人好欺负,分不清是非是吗?”
姜知渺倒不知这找来的长工里,居然还有个明辨是非的,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倒是个憨厚本分的。
“不就是燃个符纸吗?我也会!”众人闻言一惊,直愣愣地望着姜知渺,只见她从袖口中掏出一张黄符,朝着王神婆扔了过去。
无火自燃,又是无火自燃,神迹,这是神迹啊,众人不明所以的惊呼一声,一张张脸上全是茫然。
两个都会用符,一时间,无人出声。
姜祖母方才还在哭呢,但见姜知渺也甩出来一张符纸,一时间,她也惊的忘了哭了,双眼发直地望向符纸燃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