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帽子的颜色(三千五求收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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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身影,宛如诡异的幽灵,几乎和树荫完融合在一起。气息更是被很好的遮掩下去,就算是罗莎琳娜都未曾察觉自己一直被人盯着。

看来柯罗伊对他的这个未婚妻很不放心啊。

“伟大的主人,要我去干掉他吗?”脑海中忽然传来一个有些尖锐的声音:“您尽可以放心,我保证他会无声无息的死掉,不会留下一丁点残渣。”

明明是一个非常突兀的声音,但罗杰却完不惊讶。

声音的主人,是罗杰之前没吃完剩下的邪灵。

原本是准备将邪灵残魂吃完的……但是可惜,玄月纹章已经填满,寿命也已经恢复,多余的灵力身体消化不了,本着不浪费的想法,罗杰接受了邪灵残魂的臣服。

毕竟,他才刚刚苏醒,实力并未恢复到最强大的时候,身边有一個邪灵残魂也能稍微充当一下保镖。

最终,在罗杰的逼迫之下,邪灵残魂同罗杰签订了一份绝对不平等,堪称屈辱的契约。

灵魂中疯癫的一面也因为契约的缘故被罗杰的意志压制,比起之前反倒是正常了一点。

当然凶残暴虐的本性,并未有丝毫减少。

“不用,现在这样就好。”罗杰笑了,他还需要这个盯梢的人给柯罗伊传达消息呢……如果柯罗伊那边无动于衷,他又如何名正言顺的将那个家伙弄死?

看吧,这就是人类……脑海中,邪灵的残魂小声的嘟哝着:多么虚伪的生命啊,明明想要弄死对方,还偏生要寻找一个大义的名分。

还是邪灵的日子简单,干就完了……要么干掉对方,要么被对方干掉!

从这方面来讲,他算是邪灵中的败类。

没人能听到罗杰脑海中的声音,罗莎琳娜的脸蛋儿红扑扑的,手指捏住纯白的裙摆,两条修长的美腿微微弯曲,行了一礼:“罗杰先生我们又见面了,我等您多时了。”

“或许我们可以换个地方。”四下看了一眼,罗杰说道。

罗莎琳娜默默点了点头。

对这座城市罗杰并不熟悉,更像是漫无目的的散步,街道上人来人往,有可以称之为灿烂的笑脸,有可以称之为煎熬的阴郁,也有更适合称之为现实的垃圾。

贵族和平民生活的区域并未完分割开来,但对那些平民来说,只会更加糟糕。

横冲直撞的马车,不会因为前面啼哭的小孩儿有半分停留;

相貌秀美的少女,也不会因为身上满是补丁肮脏的衣服逃过上位者的魔爪;

男人的哀嚎,更不会唤醒那些人的良知,只会激发加倍的兽欲。

而四周经过的人们,对这些画面也只剩下麻木,似乎早已习惯。

与其说这是一座人类生活的城市,不如说是一片披着华丽外衣的地狱。

在这里,充斥着堕落,肮脏和腐朽。

罗莎琳娜似乎有些不忍,好几次忍不住想要动手,但终究放弃……巴尔列特家族的麻烦已经足够多了,她不能再去得罪更多的贵族,不然的话沦落到同样下场的就是她和妹妹。

这些平民虽然可怜,可终究是家人更重要。

“我能请你喝一杯吗?”

耳边响起了男人的声音,罗莎琳娜从暗自懊恼的自我世界挣脱,身侧是一家酒吧。

“欸?”她有些吃惊的抬头,在这个世界上流人士更喜欢在咖啡馆,一边装模作样的品味略带苦涩的咖啡,一边谈论重要的事情。

至于酒吧,那是粗鲁的人们,才会选择的地方。

“不喜欢酒吧吗,那我们可以换个地方。”罗杰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

“啊不。”罗莎琳娜摇着小脑袋:“没问题的。”

在酒吧内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作为传承三万年的古老家族,罗莎琳娜身上背负着巴尔列特的荣耀,她会时刻注意着自身的礼仪……但也不知道是因为最近一段时间身上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还是面前男人的缘故,纤细的身子下意识的缩着。

绯色的眸子看向对面的男子,这是罗莎琳娜第一次真正仔细去观察这个男人,二十来岁,模样称得上英俊,高大挺拔的身形超过一百八十公分,身上的衣服很朴素,却透着超越了时间的成熟。

脸上自始至终带着浅浅的笑,但微笑无法遮掩灵魂中的冷漠……他对这个世界所有的苦难都不甚在意。

能让他在意的,或许……只有身边的那些人,譬如说,紧挨着他坐下的那个饱满丰腴的修女。

看的出来,两个人很亲昵。

罗莎琳娜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情况,明明只是刚认识这个男人而已,说的话也才几句罢了,却莫名有点闷闷的。

心口有点痛。

她不知道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究竟是从何而来,心情烦躁。

“来一杯玛格丽特。”罗杰扫了一眼桌面上的单子,叫来了服务生。

“我也要同样的。”塞露贝莉雅轻声说着,对黎明与救赎教会的修女来说,酒水是禁忌,不过……现在大约也不需要顾虑太多了吧。

罗杰目光转向罗莎琳娜:“给她来一杯果汁。”

“喂……”罗莎琳娜发出了抗议。

罗杰很轻易的就妥协了:“好吧,那给她准备一杯牛奶,要热的。”

罗莎琳娜忍不住挥舞着小拳头:“我也能喝酒的,我也要一杯玛格丽特。”

“好吧,给她一杯水割的!”

“我才不要掺水,又不是小孩子。”罗莎琳娜针对这个问题闹起了别扭,小脸儿鼓鼓的,很可爱。

罗杰没有马上回话,挥了挥手让服务生离去这才看向罗莎琳娜,笑道:“嗯,现在这副模样看起来好多了。”

罗莎琳娜微微一滞,原本一直萦绕在心头的苦恼和压力,就在刚刚和罗杰的斗嘴当中,不知不觉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

他是看出了自己的压力,所以才故意这么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