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亭刚一走进书房,徐仲礼就含笑对他说道:“还不见过你王伯伯、萧伯伯。”
徐长亭立刻乖巧的行礼,嘴里也是十分乖巧的:“侄儿未央见过王伯伯,见过萧伯伯。”
王肃上下打量着快要比徐仲礼高的徐长亭,两眼放光道:“几年不见,果真是长成了一表人才的小伙子了啊,这要是在大街上,我怕是都不敢认了。”
“是啊,当年老是挂着鼻涕泡的小家伙,竟然都快要对的起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八个字了啊,果真是一表人才啊。”萧思誉也是在旁赞誉着。
不管王肃跟萧思誉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但最起码听到如此的夸赞,徐仲礼心里还是十分受用,也丝毫不客气的收下了这些夸赞。
示意徐长亭在旁边的椅子坐下来后,徐仲礼这才走到了书桌后面坐下,道:“你王伯伯、萧伯伯今日是爹邀请来的,打算跟我们一同前往天王湖过中秋,你没有意见吧?”
“没有意见,人多还显得热闹呢。”徐长亭看了一眼王肃跟萧思誉说道。
萧思誉则接着徐长亭的话道:“小未央,可别在你萧伯伯、王伯伯跟你父亲跟前说假话啊,表面上说没意见,但心里又是嫌弃我们这些老古董去了后,让你们觉得拘束、玩不痛快。”
“不会的,侄儿是真心实意觉得人多热闹。”徐长亭笑着说道。
徐仲礼用眼神示意着王肃跟萧思誉,像是在说:怎么样,我没说错吧?我自己的儿子我还能不清楚,哪里有你们想的那么小气?
王肃捋了捋胡子,跟徐仲礼交换了个眼色后,这才对徐长亭问道:“对了,听说前些时日你跟陆睿之子陆希道,曾经发生过一些不快?”
徐长亭面带笑容,心里却是在琢磨王肃为何如此问自己,余光看向自己的父亲,见父亲无动于衷,没有任何表示,便大方的点头承认。
“还认识了教坊司的花魁裴慕容?听说《赠裴慕容游天王湖》、《水竹苑歌》这两首诗,都是你送给裴慕容的?”王肃问道。
“让王伯伯见笑了,其实……这两首诗是侄儿在西宁时,听一号为青莲居士之人所作,并非是侄儿所作。”徐长亭解释道。
不过他只想着去对照西宁那边的人事,却忘了这几首词好像都跟李太白不沾边。
“那赠青云楼花魁的《赠宋伊人游天王湖》以及那《桃花阁》也是这位青莲居士所作,你复述的了?”萧思誉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问道。
徐仲礼则是一直默默不说话,这件事情早就知道了,除了心惊徐长亭竟然会作诗外,便没有其他感受了。
而且徐仲礼一向开明,尤其是在对子女的教育上,只要不涉及的品性、德行等方面,他基本上都太去管的。
所以在知道这四首诗都是徐长亭所作,而且还是为丹凤城的两大花魁而作后,徐仲礼也就是心里头感到很惊讶,而后也就只跟夫人楚盈提及过。
而楚盈在得知徐长亭竟然为丹凤城的两个花魁作了诗后,而且每首诗都是脍炙人口后,扭过头来看着徐仲礼,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未央大了,是不是该给他说门亲事了?要不然……即便只是偶尔去教坊司、青云楼也不太好吧?就算是你跟我不在乎,但他大姐跟二姐能饶了他?还不得把他两耳朵都给揪掉?这件事就当我们不知道吧,况且,你做父亲的,又该怎么跟儿子提起这教坊司、青云楼的事情?”
徐仲礼深感有礼,望着楚盈那张风韵犹存的脸庞,长叹一声:“家有贤妇、夫复何求啊。”
思绪被王肃拉了回来,徐仲礼咳嗽了一声,而后对未央道:“可能你不知道,教坊司花魁裴慕容,乃是你王伯伯、萧伯伯好友之女,只是因为后来一些事情,所以才被充作教坊司。”
“听冯子都提及过,就是我第一次去青云楼时。”徐长亭微微皱眉,视线在三个长辈身上来回游走,感觉好像他们有什么事要自己帮忙,而且……不会是跟裴慕容有关吧?
“让之走的早,这些年来,我跟你王伯伯正好身处礼部,也能够照应着慕容,但随着后来被罢官后,我跟你王伯伯也没有那么多的银子去教坊司消遣,而且若是在教坊司见面,终究是会显得有些尴尬,也会让我跟你王伯伯,觉得对不住慕容的父亲。”萧思誉声音略显低沉道。
王肃轻轻叹口气,而后道:“王伯伯知道你跟裴慕容认识后,而且还为她做了两首诗,所以就想……今年中秋月圆人团圆之时,或者你试着问问,看能不能邀请她跟我们一同过一个中秋。”
徐长亭瞬间是眼珠子一转,立刻明白了王肃跟萧思誉的意思,不过以徐长亭雁过拔毛的性格,连当今皇上的便宜他都敢占,又何况是王伯伯跟萧伯伯呢。
所以徐长亭立刻会意道:“萧伯伯、王伯伯,其实侄儿跟裴慕容也不是很熟,就算是送了两首诗给她,但……终究是教坊司的花魁,而且如今眼看着中秋就要到了,怕是早就接了其他人家的邀请了吧?这样吧,我可以试试去问问,但……。”
“我们刚刚跟你父亲都商议好了,天王湖画舫的费用就由我跟你萧伯伯来出,但……这教坊司那边,还需要仰仗你父亲,尤其是贤侄你了……。”王肃认真的说道。
“那行,我试试吧。不过我有一个要求……。”徐长亭苍白的脸庞显得有些潮红,徐仲礼微微皱眉,知子莫若父,徐仲礼岂能不明白,这小子开始算计他的好友了。
不过并没有打算立刻阻止,而是打算先听听这小子会提什么要求。
“萧伯伯跟王伯伯如今是不是……没事儿干?”徐长亭问道。
徐仲礼听到徐长亭说的没事儿干,差点儿笑出声,而萧思誉跟王肃也是瞬间老脸一红,虽然话不好听,但不得不说,确实是事实。
自从被罢官后,他们就一直过着清闲的日子,探个亲、访个友,喝壶茶、吃顿酒,看看书、写写字,自己一个人忧虑下天下大事,也就如此了。
两人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的一阵咳嗽,徐仲礼出声帮两人解了尴尬:“你直接说吧,想让你王伯伯跟萧伯伯答应你什么条件?”
“我半龙书院缺教书先生。”徐长亭挺直了腰杆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