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元鉴,安乐王元安平与元诠两人的态度可谓是正好相反,元安平的态度不冷不热,而元诠则是脸上挂满了笑容,连连招呼着元斌坐到他旁边来。
元鉴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不屑,不过看着父亲跟弟弟亲热的样子,倒是也没有说什么。
“见到宋伊人了?”元诠笑着问道。
元斌点了点头,道:“祖父、父亲、大哥,今日我又得到了一首好诗。”
安乐王元安平手拄着拐杖缓缓靠向椅背,一双有些浑浊的眼睛也缓缓闭上,只是嘴里嗯了一声后,便再没有说话。
元鉴则是有些不满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亲弟弟,嘴里也跟着不冷不热的哼了一声。
对于元斌喜欢诗词歌赋而荒废其他事情的表现,元安平跟自己的孙子元鉴,都很是不满,但奈何元诠却是十分支持。
“什么好诗?斌儿不妨吟来听听,看看可能比肩那赠宋伊人的那首诗。”元诠和蔼的对次子说道。
“依孩儿看,这首诗词其实不亚于那首赠宋伊人的诗,而且还是同一人所作。”元斌也不去理会祖父跟大哥不冷不热的表情,肆无忌惮的在其父亲跟前喜悦的说道。
“哦?今日斌儿在桃花阁宴请的就是此人?”元诠惊讶问道。
元斌喜悦的点了点头,而后清了清嗓子,也像是在示意祖父跟他大哥,而后念道:“常羡人间琢玉郎,天应乞与点酥娘。尽道清歌传皓齿,风起,雪飞炎海变清凉。万里归来颜愈少,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爹,有了这首诗,孩儿相信,宋伊人的桃花阁一定也会像裴慕容的水竹苑那般名满丹凤城,让丹凤城的文人士子慕名而来的。”
“哼,此心安处是吾乡,不过是一落魄潦倒之人,为讨宋伊人欢心的把戏罢了。若不是你相邀,怕是他这辈子都难见宋伊人一面。”元鉴冷冷说道。
一旁的安乐王元安平,微微睁开眼看了眼一脸冷笑的元鉴,而后又闭上眼睛的同时默默点了点头,像是元鉴说的很有道理一般。
“非也。”元斌像是看不见他大哥脸上不屑的冷笑般,回过头得意道:“此人今日已经是第二次见宋伊人了,而且我告诉你哦,此人第一次见宋伊人,还是宋伊人主动邀约的哦。”
“哦?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让宋伊人都主动相邀?”安乐王突然又睁开了眼睛,有些感兴趣的问道。
元斌本还想当着祖父的面卖个关子,但旁边的父亲元诠咳嗽示意了下后,元斌便回答道:“祖父,其实这人跟孙儿年龄相仿,只不过大两岁而已……。”
“竟然是个少年?”元安平也显得有些惊讶。
《赠宋伊人游天王湖》这首诗他自然是听说过,但他并没有详细过问,只认为是宋伊人游天王湖时,围在她身边的一些文人雅士讨好其欢心所作而已。
而且在他看来,能够做出这等才情诗作的,年纪应该都会很大了才是,完全没有想到,竟然跟这一首一样,都是出自一个少年之手。
“是谁家儿郎有此才情?”安乐王淡淡问道。
“此人名叫徐长亭、字未央,是礼部侍郎徐仲礼之子,而且……。”元斌故意放缓了语调,看着祖父双眼仿佛闪过一抹凌厉,元斌还道是祖父感到震惊似的毫无所觉,继续得意道:“而且除了给宋伊人的这两诗外,未央也曾给丹凤城的另外一位花魁裴慕容作了两首诗,就是这些时日让裴慕容艳名高涨的《赠裴慕容游天王湖》以及《水竹苑歌》两首诗。可见此人果真是惊才绝艳啊。”
听元斌如此一说,旁边的元诠瞬间皱起了眉头,而元安平则是默默的点了点头,拄着拐杖起身,淡淡道:“我累了,先回府了。”
“父王……。”元诠起身要扶,但元安平却是甩开了他的手,随后把住了其长子元鉴的手臂,又是重重的哼了一声,而后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看着祖父跟大哥的身影消失不见,此时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元斌,看着元诠道:“爹……祖父这是……?”
元诠重重的叹了口气,而后摇了摇头,对平日里极为喜爱诗词的次子露出一个稍有难看的笑容,道:“你祖父怕是误会了……算了,这件事情跟你没有关系,爹会跟你祖父解释的。”
“误会?误会什么?”元斌一脸茫然。
元诠叹了口气,道:“刚刚爹还在跟你祖父讨论那徐长亭的父亲徐仲礼,而你进来后如此一说,你祖父啊,怕是认为爹是站向了徐仲礼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