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乐陵侯府到皇宫,一路上都是元音在自说自话,而白纯一直则是坐在旁边静静听着。
元音一会儿担心徐长亭不敢来,一会儿又怕徐长亭见了她还骂她,那么到底要不要狠狠的教训他呢?
白纯功夫那么厉害,万一把徐长亭打死了,母妃跟父皇会不会责备自己呢?官府会不会抓自己啊?
“纯姐,你说要是你万一打死了那徐长亭,官府会不会抓我啊?”元音在马车进宫时,仰头问道。
“不会的,我会手下留情的,让他以后不敢再骂公主。”白纯摇头说道。
“哦,那就好,一定要好好教训他才成。”元音认同的点着头。
月明星稀、丹凤城外城已经是灯火稀疏,而内城尤其是南北两市这样繁华的地方,尤其是教坊司、青云楼、立雪亭等烟花之地,酒楼、赌场,如今还依旧是一派热闹的景象。
而深夜,也只是恰好给这些地方增添了几分纸醉金迷、酒池肉林般的意境,也更像是丹凤城那强有力的心脏在不断跳动着,证明着它正处于青壮时代。
如水般的月光与浅淡的夜色,静悄悄的流淌于城外的半龙村,熟睡中的徐长亭不自觉的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甚至是到了清晨被吴江南叫醒时,还在丹凤城皇宫内元音那: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骂我的呓语声中,又是接连不断的打了好几个喷嚏。
两瓶刚到手不久的香水被人拿走,吴江南自然是很不高兴,从徐长亭起来之后,便一直把嘴撅的高高的,无声的向徐长亭抗议与表达着不满。
又打了一个喷嚏的徐长亭,洗完脸后,看着不满的吴江南,道:“别着急,过些时日还会有更好的,这些不过是过度的,前几天你没看见其他的根本都没办法用吗?”
“但是那两瓶可以啊,很喜欢的啊。”吴江南一副生无可恋,昨天晚上因为心疼那两瓶香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今日一早起来都有黑眼圈了。
“出息。”徐长亭淡淡的给了吴江南两个字,随即在吴江南不服气的哼声中,跟何承天走出了家门。
柳大安早已经在门前等候,而一些工匠也早早就到了酒坊门前,等待着新的一天开始继续他们的酿酒大业。
泼李三一大清早就去了后山,据说后山有一个很大的山洞,但因为路不好走,半龙村的庄户也就很少去那边。
不过徐长亭对此倒是极为感兴趣,在他看来,若是那山洞理想的话,或许可以作为往后酒坊的一个天然酒窖。
所以接下来的几天,徐长亭除了也要亲自去看看那后山的山洞,是否可以作为一个天然的酒窖外,便是继续他的化工大业。
香水等等暂时也需要搁置下来,因为从柳树根、董疙瘩那里收来的草药,如今也可以试着进行了,毕竟,对于六味地黄丸,他还是给予了厚望。
而且六味地黄丸若是真的能做成的话,那么可就是一个专门针对刑部员外郎冯家庐的敲门砖了。
并非是出自冯子都之口,毕竟,子不言父之过,但谢敬尧跟王彦章,还是在丹凤城得到了一些传言,那就是刑部员外郎,别看在外面是威风八面,但回到家后就立刻蔫了。
而徐长亭也曾经在冯子都面前旁敲侧击过,关于其父冯家庐的身体状况,最后虽然得到了冯家庐时常腰膝酸软的内幕消息,但也惹得冯子都一脸警惕的看着自己,甚至是到了最后,还扬言要跟徐长亭绝交。
但不管如何,在徐长亭看来,眼下只要能把六味地黄丸做出来,那么对于冯子都的父亲而言,要比新耕犁那种小恩小惠更实际一些。
酒坊一直没有停止继续建盖,虽然就连柳大安、泼李三以及何承天,都还不知道徐长亭建盖这么多屋舍做什么。
不过随着徐长亭有意识的划分,接下来的几日时间里,何承天也渐渐看出了门道,原本看似杂乱无章的房屋建盖,如今依稀是被徐长亭分成了几片区域。
专门酿酒的一片区域,以及让吴江南最为感兴趣,像是做脂粉的一片区域,而今又有了跟柳树根、董疙瘩嘀嘀咕咕、神神秘秘忙碌好些时日的另外一片区域。
随着徐长亭跟着泼李三、带着柳大安以及何承天,去后山看了看那极具规模的山洞,只要稍微把脚下不平的地势修整一番,便是一个天然的最佳酒窖时,董疙瘩惊慌失措的跑了过来,一脸焦急的喊着:出事儿、出大事儿了……。
董疙瘩的惊慌失措跟结结巴巴,让徐长亭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变的阴晴不定,急忙问道:“怎么了?”
“药,药出事儿了。”董疙瘩一脸慌乱道。
“药怎么了?说清楚一些!”徐长亭抓住董疙瘩手臂的手,不由的用上了几分力道。
“老柳自己非要试药,我拦都拦不住,这不,吃下去不到两个时辰,好像是中毒开始流鼻血了……。”董疙瘩急忙说道。
徐长亭连忙松开董疙瘩的手臂,留下一句让几人听不太懂的:“卧槽!这么猛吗?”
立刻就不由分说的率先往半龙村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