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拾月假装没猜出吴秀娥剩下的话。</p>
无非就是质疑她是不是跟陈山河吵架了要离家出走什么的。</p>
陈山河垂着头,就站在江拾月一步之遥,听见她说要走的时候,唇动了下,最终还是没说什么。</p>
江拾月跟陈定国互相嘱咐了几句。</p>
陈定国嘱咐江拾月一个人出门在外要注意安全。</p>
江拾月嘱咐陈定国好好复建,缺什么给她打电话。</p>
本来想多留一会儿,但是因为陈山河在,江拾月呆了不到十分钟就起身告辞。</p>
陈山河追出门,攥住江拾月的胳膊强行拉住她,“月月。”</p>
江拾月停下脚步,没回头。</p>
“对不起。”</p>
江拾月摇头,平静道:“我不怪你。那是你的职责。”</p>
“我们不离婚行不行?”</p>
江拾月摇头,“不行。”</p>
陈山河似是不知道说什么,紧紧地攥着她的胳膊,仿佛一松手,她就要飞走。</p>
还是江拾月先开口:“陈山河,你弄疼我了!”</p>
陈山河倏地松开手。</p>
江拾月抬腿就走。</p>
陈山河快走几步越过江拾月拦在她面前,“月月,我……”</p>
江拾月抬手比了个制止的手势,“陈山河,我不想听你解释。事实这次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对我而言已经不重要了。我们从结婚就是个错误,夏天说离婚没离也是错误。我们不能一错再错。</p>
你有你的理想,我有我得抱负。只能说我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分开对我们两个都好。</p>
你不用日夜提防一个猜不透琢磨不懂的妻子,我也不用提心吊胆不醉等不来天亮。</p>
所以,你打离婚报告好不好?”</p>
陈山河喉结动了动,心像破了个洞呼呼漏风,嗓子里却像被人塞了生石灰,遇水后炙得生疼,连口都开不了。</p>
江拾月太平静了。</p>
平静到他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是徒劳。</p>
眼睛像进了沙子,酸胀难受。</p>
江拾月不闪不避不挣扎,静静地看着他。</p>
一双鹿瞳像刚刚经过暴风雨的洗礼,漆黑通透。</p>
而他在其中看不见自己。</p>
陈山河忽然就松开了手。</p>
江拾月转身,走得毅然决然。</p>
***</p>
江拾月还是回了一趟家属院。</p>
她和阳阳的行李还在里面。</p>
在大院里,大概也就家属楼这一亩三分地还有点年味。</p>
单元门口还挂着大红灯笼。</p>
家家户户门口都贴着对联,包括他们家得。</p>
江拾月推门进屋就闻见不太好的味道。</p>
像是久未通风,让人有些憋闷。</p>
还有疑似某些食物腐坏的味道。</p>
江拾月站在门口等通了会儿风,才迈入。</p>
房间似乎还维持着她离开时的模样。</p>
说似乎是因为她在睡梦中被带走,最后的记忆就是自己躺在沙发上喝酒,而此刻,茶几上放着一个空红酒瓶以及一个空杯子。</p>
杯子里的酒液像是蒸发掉的,杯底还残留着干涸的红色。</p>
江拾月轻扯了下唇,收回视线,打包自己跟阳阳从花城带回来的衣物。</p>
看见阳阳卧室里拉拉杂杂的小零件,江拾月忍不住唇角扬起。</p>
在审讯室的时候,他们给她放过自己说话的录音。</p>
自己提到过手机。</p>
还好,她实验室的主题就是研发手机。</p>
还好,阳阳这里还有很多文字资料和零件。</p>
又洗清了她一部分嫌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