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拾月跟路征和李春天分开后又把小阳阳送到修理营家属院。
萌萌想跟他玩。
有意思的是不喜欢社交的阳阳竟然不反对。
从修理营回飞行大队的路上,江拾月被人硬生生别停。
然后她的车窗被敲响,透过玻璃她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老六。
乔四爷的人。
江拾月别无选择地跟着他们重新回到银城。
银城黑市小院是她起步的地方,算是故地重游,虽然是被迫。
院子外面的门哨还有,暗哨没了。
推开院门,院子四处依旧或三五成群或形影只单的都是人。
只是比起夏天那会儿冷清了不少,没有徐主任说得那么夸张,大概少个四分之一吧。
“欸!欸!欸!同志。”
手搭在门把手上的江拾月循声扭头。
“真是你啊!江……江拾月是吧?”一个妇女一脸高兴地朝她挥手。
江拾月仔细打量了下妇女才记起来,这是她第一个顾客。
“大姐,是您啊!”
“是啊是啊!我来买点鸡蛋,你今天……”妇女望着江拾月两手空空有些失望,“不是来卖衣服的啊?”
她夏天买过江拾月那些改过的衣服,大家都说好看。后来她又来过几次,只是再没看见江拾月。
江拾月笑着点头,“是啊!我考上大学了,这半年多都在上学。”
“啊?你这么厉害啊!大学生可了不得。”妇女一脸佩服,“难怪看不见你了。几个月没见你是越来越漂亮了。”
“谢谢。要没事的话那我先去……”江拾月示意屋门,表示要进去。
妇女脸上的佩服顿时换成了警惕,一把拉住江拾月,“你自己来的?这门可不能随便进。”
语气里的警告过于明显,听得六子面皮抽了抽。
江拾月心生暖意,在妇女手上拍了拍,“大姐,没关系。我跟乔四爷合作过一次,大抵就是找我问点事。”
妇女狐疑地往房间里看去。
可惜窗户上的玻璃是有凹凸花纹的毛玻璃,什么都看不见,呐呐地松开江拾月的胳膊。
江拾月推门进去就看见乔四爷盘腿坐在铺了棉垫的红木椅子上,摆弄房间中央的炭炉子。
平房不供暖,想要暖和得自己制热。
烧煤炉是最常见的取暖方式。
圆柱式的炭炉子往往会接很长的烟囱。
乔四爷不差钱,炭炉子后面还接了个长方形的铁箱,一个长相清秀的年轻姑娘打开铁箱上的门从里面扒拉出一个烤红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