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拾月瞬间清醒过来,抱着阳阳往下一滚进入床底。
陈山河似乎早江拾月一步醒来,只是车厢甩出去的巨大惯性让陈山河的动作慢了一秒。
飞行员出身的陈山河都会被这种程度的摇晃影响,可想而知有多严重。
陈山河胳膊张开,一手伸向江拾月一手伸向吴秀娥。
他的手刚碰到江拾月的衣服,她已经滚进床底,一手把阳阳护在怀里,另外一只手牢牢抓着床脚。
陈山河十分诧异江拾月的反应速度,但也没时间多想,把吴秀娥护在怀里同样滚进床底。
这一切发生在电石火花间。
尖锐的火车制动和摇晃,惊醒了整个车厢的人。
轰!
车厢脱轨,重重甩了出去。
所有的人都来不及反应就被从床上直接掀进走廊。
赵彩凤也是其中一个,连滚几圈才停下。
江拾月多少算有准备也被甩了出来,用力握着床脚的胳膊被重重拉扯,疼得江拾月龇牙咧嘴。
刚稳住身子恰好看见白天跟她聊天的那对夫妻。
中年妇女当时说话的态度,让江拾月以为夫妻感情不好。
事发时,虽然他们没反应过来。
但是甩出床铺的一瞬间,中年男人在空中时不是去护自己的头,而是张开胳膊接住了砸过来的中年妇女,抱着她甩了出去。
自始至终,中年男人都没松开手,哪怕他的自己背狠狠撞上不知道哪飞来的马扎。
在一片哀嚎声中,车厢终于翻到在地。
陈山河比所有人反应都要快,第一时间破窗,把吴秀娥递了出去,又把江拾月跟阳阳一起送了出去。同时嘱咐江拾月,“应该是地震,去找开阔地带待着。”
江拾月点头,二话不说就走。
“磨蹭什么呢还有我!快拉我一把!”额角上鲜血淋漓的赵彩凤朝陈山河伸出手。
陈山河目光越过赵彩凤快速在硬卧车厢里扫了一圈,确定有伤无亡,原地一蹿从他弄破的洞里钻了出去。
赵彩凤:“……”
随即破口大骂。
“陈山河你个白眼狼!老娘管你吃管你喝,大难临头,你只管老婆孩子不管……”
车厢里其他乘客压根没反应过来。
伤得伤,晕的晕。
先爬起来的乘客纷纷呼喊自家亲人的名字。
车厢里乱成一团。
只有被中年男人护在怀里的中年妇女注意到陈山河丢下一车上带着老婆孩子离开,目光露出困惑和诧异。
但,随即就被中年男人背后的血吓住。
“老林!你受伤了”
江拾月从火车里出来后,背着吴秀娥,牵着阳阳头也不回地往前冲。
大约凌晨三四点,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更可怕的是,江拾月发现自己无路可逃。
这里是山区,四周都是山,每座山都受到了地震影响,山顶还在不停的掉落石块。
江拾月随身携带着一把小铝皮手电筒,打开照向四周,没发现有合适的逃生路线。
她扭头看火车。
火车头刚要进隧道,但隧道口被巨大的落石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