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拾月手都碰到院门了,想起什么停住脚步转过身。
刚用手指她那女的身上那件连衣裙很眼熟,似乎是她上周卖出去那件。
那五六个女人追了过来,江拾月看着领头的那个青年妇女十分面熟,正是上周买江拾月桔色碎花连衣裙那位。
“嗨!姐,你又来了啊?”江拾月主动开口打招呼。
妇女微喘着摆摆手,“你跑什么呀?”
江拾月苦笑,“姐,这是什么地方您清楚。您在这儿喊那么一嗓子,我能不跑吗?别说我,您看其他人都准备跑了。”
在这个院里的人,大家就都跟地下工作者接头似的,一个个满脸警惕,说话都恨不能加密,她这一嗓子喊得买家和卖家都想跑。
妇女回头看见一院子的人都如同惊弓之鸟,有几分不好意思,压低声音,“抱歉,我忘了。我就是带着我姐妹和同事来买你衣服的。”
江拾月挑个角落摊开包袱,笑到:“几位姐姐,那你们来着了!我今天带来的可都是刚打南边流行过来的衣服!咱们这边连百货大楼都还没上新呢!”
“小姑娘你就吹牛吧!我们也不是没见过南方人……咦?这个裤子……”其中一个拎着一条喇叭裤满脸惊喜,“这裤子在外国可流行了!我有个在南边的亲戚寄来的照片上也穿着这种裤子!”
“对!前阵子我跟我对象去看电影,电影里的女主角穿得就是这种裤子。同志,你这裤子怎么卖?给我来一件。”
“这裤子本来十五块钱一件。不过你们几位都是这个姐姐……”江拾月指了指穿着橘色碎花连衣裙那个女人,“介绍来的。我给你们打个八五折,每条裤子十二块七毛五分钱。”
“啊?这么贵吗?能不能再便宜点?”
江拾月微笑摇头,“姐姐们,你们去百货大楼买一条当季新裤子也得七八块吧?我这可是打最南边来的裤子,没有票要十五块贵吗?”
“你这都是二手的,肯定不能跟新的一个价。”
“您看我这衣服,比新衣服除了少个标签还差哪儿?”江拾月都是挑着成色很新的衣服改的。
“哎呀!你就再便宜点嘛?!再便宜点我们一人拿一条行不行?”
江拾月犹豫了会儿,故作咬牙不舍状,“十二块五,不能再便宜了!这衣服我本钱就不低!再说我还担着风险呢!这裤子可是有票都买不到的。”
还有试图压价的,江拾月再不肯松口。
上次买裙子那个觉得江拾月提她名给折扣很有面子,主动开口帮腔,“这小姑娘做人够亮豁!咱们也不能欺负人家。这衣服值不值她说的价,你们自己心里都清楚。”
几个人对望一眼,纷纷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