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哥,你知道的,我就是胆小,晚上都不敢去树林里尿,夜里真的好害怕,我没有故意不等你,建安哥,我没有”,朱见恒回头看了几眼正抱着小弟逗弄野兔的穆瑶瑶,又羡慕地看着林建安身上的皮袄,“你不会不要我了呗,建安哥,你知道我最听你话了。”
林建安摸了摸朱见恒的头,拍了拍,吁了一口气,“阿恒,以前我就说过,我到哪里都会带着你,但以后小弟的东西别抢,知道吗?”,最后一句话已带着一丝情绪和严厉。
毕竟来了外人,林有根家院子外陆陆续续围过来不少人,大多是村里的妇女和老人,不断窃窃私语跃跃欲动,眼里大多麻木,却又有一些莫可名状的光,只是畏惧拿着大斧站在院里像一座山的大福,不敢进来。
林建安心里紧了紧,他年纪虽小,在乱世也已走过不少地方,知道不少莫名其妙的事,摸了一下绑在腿上的直刀,快步走到大福面前,笑着说“大福叔,穆伯说寨里您最厉害了,我想看,行不?”。大福摸了摸头,憨厚地笑。“好!”,大斧左右抡了几圈,对准一个粗大的木桩,用力劈下,碎块四飞,有些飞到院外,引发了一阵惊叫,院外的人群离得更远了些。
林建安走出院子,对着人群喊道:“刘叔,李婶,俺找到了一个好地方,就是有点远,还找了一门好亲,就是你们看见的那个妹子,俺先带弟弟们过去走亲,安顿好后过段时间就和大福叔回来接大家和我爹,大家先帮我爹种好地,好不?我和我爹不会亏待大家的!”。
听见林有根不走,大家似乎放了心,又七嘴八舌说了起来。
“建安从小就看他出息,我就说嘛”
“少爷还经常接济我们粮食呢!”
“少爷,那你家花花咋办?”
“他们一家真不错!真是老天有眼!”
大福驻斧在院里看着林建安,想着寨主的吩咐,脸上有异色,也有着轻松,“不用杀人了,真好!”
穆瑶瑶、阿恒和小建岳围着野兔欢笑,花花看着自己的少爷伤心欲绝。
真的要走了,林建安心里有点堵,走到山边,紧紧地抱着小弟,回头望向这个生他养他的地方,看着站在村口已有白发的父亲和头发凌乱的花花,“我一定会回来接你们的!”
只是,人们永远不会知道,有时候分别就是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