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
“高明!”
“不愧是耿将军!”
马屁如潮,耿马在众将官的簇拥下洋洋自得。
而另一边,文臣围在黄府极的轿子旁,议论的也是取消朝会的事情。
“相爷,今天的朝会取消是个什么情况?”
“对啊,这几天南宫燕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忽然取消朝会,不像他的风格啊。”
“你们懂个屁,在这里胡乱猜测有什么用?还得是听相爷给你们解释。”
“没错没错,还得是相爷解释。”
黄府极此时坐在轿子里,心中除了仇恨之外,也有那么一点点紧张。
大燕庆吉二十五年生人,幼而好学,七岁院试第一,十岁府试第一,十二岁乡试第一,他黄府极连中三元,一时间风头无两,被奉为天下读书人种子,无数名门大儒纷纷表示要收他为徒,传承衣钵。
黄府极也是争气,游学大燕,以文会友,短短五年,就再冲榜首,在院试和殿试中,再连夺榜首,成为大燕唯一中所有魁首的文人,一时间名噪天下,春风得意马蹄疾。
踏入仕途之后,更是得了先帝的重用,平步青云,人生仿佛开了挂,一路从翰林院庶吉士到御史台左史,再到外放州官,十五年辗转八万里江山,当他再回到京都时,年纪轻轻就已是户部尚书的一品大员。
而他的野心,也随着官运一路膨胀,直到他登上相位的那一天达到了顶峰。
身着紫金袍,头戴簪花帽,腰系金玉带,脚踏朝云履,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人生得此,夫复何求!
然而黄府极并不满足,每当他参加朝会时,每当他叩拜金銮宝座上的皇帝时,内心都有一个声音在疯狂的嘶吼。
“为什么!为什么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不是我?”
从那一天起,黄府极的志向就不再是大燕丞相,而是大燕皇帝。
这天下,总有一天要成为他黄府极的天下。
而为了这一天,他结党营私,笼络各大势力,结好外戚,逐渐把朝堂上的权力握在手中,今年他已经五十八岁,古人说五十而知天命,但黄府极不服,他想要逆天改命!
即使准备了这么多年,黄府极也没敢堂而皇之的踏出那一步,直到他伸向司礼监的黑手被斩,儿子被杀,这才暴怒出手!
此时黄府极坐在轿子里看似安然的闭目养神,其实他的心中也是忐忑不安的,他期待魔影能够绝杀南宫燕,而这才仅仅是个开始,他从来没把那个软弱的南宫燕放在眼里。
杀了南宫燕,接下来要面对的就是大将军何盘和金陵侯田光。
这两个人一人统率军部,大燕重军十六镇,有十三镇握在何盘的手中,而金陵侯田光,则是外戚勋贵之首,大燕没有番王,却有公爵伯爵,这些公爵伯爵的土地遍布大燕,同样是不可忽视的强大力量。
跟这两个人对比,那个坐在金銮殿上的南宫燕,可怜到手里什么都没有,所以黄府极才不把南宫燕放在眼里。
有这么两大阵营的对手死死盯着,黄府极当然不敢直接承认是自己派出来的杀手刺杀皇帝,反而还得撇清。
因此他缓缓睁开眼睛,咳了一声,说道:“都瞎说什么?做为文官,我们得时刻要求自己宠辱不惊,临泰山崩而色不变。取消一次朝会就大惊小怪,成何提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