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郁这一晚睡得不错,翌日一早,他便命林予提审刘丰义,而后召沈钦议事。
沈钦缠了林予半晚上,总算弄明白了楚清晚的定位,此时再看墨景郁,总有种幻灭感。
在沈钦的印象里,墨景郁是威风凛凛的战神,不苟言笑,杀伐决断,恍若拔情绝爱。
去年年底,沈钦回京述职,墨景郁冷冽狠厉,周遭充斥着一种“近身者死”的阴戾。
任谁也不会想到,短短数月,他竟情窦初开,为楚清晚破了无数先例,在她面前俨然成了一只被驯服的大猫。
更重要的是,这楚清晚还是三个孩子的娘。
沈钦忍不住在想:王爷图什么呢?图当个便宜爹?
“沈钦,本王在问你话。”
想法才落,墨景郁的声音响起,语气中隐有不悦。
沈钦连忙收敛神思,硬着头皮道:“王爷请讲。”
墨景郁短促地皱了一下眉,念在他剿匪救火的份上,没追究他在他问话时走神,而是重复了一遍。
“你上次回信里提到的福王是怎么回事?与本王细细说来。”
福王和今上一母同胞,因先天不足,从小便笨拙木讷,因此在当年激烈的夺嫡斗争中全身而退。
今上登基后,其余活着的兄弟被他以各种理由或残杀或流放,福王再次逃过一劫,封王不说,还得了西南封地。
他在西南封底惟妙惟肖地扮演呆呆笨笨的闲散王爷,几十年来没让今上怀疑过分毫。
可沈钦给墨景郁的信里却说,福王和军械一事密切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