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着眼,将更疯狂的肃杀压在黑暗里,任由她拿帕子擦他脸上的血迹。
倏地,手被碰了一下,紧接着,一只软软的小手将他紧握的拳头掰开, 在他掌心放了一颗糖。
墨景郁猛地睁眼,和甜甜心疼的眼神撞了个正着。
小丫头奶声奶气地说“糖给叔叔吃,叔叔不要难过。”
墨景郁似乎对这个词很陌生“难过?”
甜甜想摸他脑袋,踮起脚也够不到,只好拍拍他的手“叔叔刚才笑得好伤心哦,不怕不怕,有甜甜和哥哥们陪着叔叔呢。”
圆圆也凑过来“叔叔,等我长大就可以保护你了,不害怕哦。”
团团话少,只是看着他,圆溜溜的黑眸里溢满担忧与安慰,没有怜悯,没有恐惧。
墨景郁呆在当场,喉头发堵,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些小家伙,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们哪里看出他伤心害怕了?
墨景郁在心中这般发问,却难以否认最柔软那处传来的酸胀。
他不擅长应付这种场面,灿如莲花的舌仿佛打了结。
他抿紧唇线,别过脸去,却被楚清晚单手捏住下巴转了回来“别乱动,没好呢。”
她没松开,一手固定着他,一手仔细上药,瓷白如玉的脸凑在他眼前。
墨景郁本来满心杀戮,冲动得想造点孽来宣泄,却在此时变成了另一种难以言说的燥郁。
他想,她凑得太近了,气息都缠进了他的呼吸里,太危险了,他得退开。
他又想,她太大胆,竟敢这样捏着他下巴,他得给她点教训。
墨景郁就在这样的纠结里缄默着,不知不觉地僵成了雕塑。<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