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石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向上走去,站在上一层的台阶上围观的众人也纷纷的向上走去,这一步没什么好看的,之前这里的阳青石地面上就已经标记了记号,他们自己也反复的推算核对过,可以说闭着眼睛都知道这些记号在什么位置,方石和夏雨欣只不过仔细的重新画了记号而已,真有变化,也不过是毫米级别的差距。
事实上,这个大型星局的要害在地表部分,引气部分的误差问题不是很大,这是大家都已经公认的结论,当然,方石也是这么看的,但是他还是很认真的尽量将引气部分的误差做到最小。
施工的工人们在工头的指挥下,有些不是很情愿的被赶了下来,分成了四组,一个墓室一个组,按照方石标记的记号开始钻孔,先用小钻头定好位,然后用大钻头打出一个直径三十三毫米,深度有一米的圆洞。
“哦果然是加工过的,你们看那些泥渣,竟然是白色的。”
“不错,阳青石的渣滓是墨绿的。”
众人议论纷纷,下面的工人也有些忐忑,第一个孔打开了,墓室下面似乎忽然变得有些阴冷了,刚才还热的汗水淋漓,忽然之间似乎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这事真是有些诡异,工人们心下更是揣揣,不由得有些惊慌的互相看了看。
工头见状大声呼喝,叫他们移动设备转移位置,同时另一组负责安装铜管的工人上前,将铜管插入孔洞里,然后修整铜管的形状,架设支撑吊架,很快就将铜管延伸到了指定的接口,确定了接口的编号与地表孔洞的标号之后,用密封接头将铜管接到管道沟中的铜管上。
方石则带着一个对讲机到了外面,按照编号找到相应的出口,确定没有接错,阴煞之气已经成功的被导引出来之后,通知内部的施工人员,将铜管周围用速干凝结剂给固定好,这一根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还别说,铜管一放进孔洞里,刚才那阴冷的感觉立刻就得到了缓解,这下工人们安心多了。同时,也对这个地方充满了敬畏,心里竟然还有一点骄傲,这可是将来的谈资啊!能亲眼见识这种神奇的地方,可不是谁都有这个运气的。
在工地上看热闹的围观团终于有些没趣了,法言就出了个主意,每人负责一个片区,检查铜管是否连接正常和正确,这样就不用方石和夏雨欣两个人跑来跑去了。
方石对于法言的这个主意倒是大加赞赏,在这大太阳底下跑来跑去还真是晒死了。夏雨欣很聪明的带着一把遮阳伞。方石可没有这么细心。他只好在大太阳底下晒着,猛烈的阳光晒得他油汗直冒。
有了人帮忙,方石自然也乐得轻松,这些人都是有真本事的人。当然能分辨出管道里是否有阴煞之气涌出,方石自己则站在一根管道的出口处,站在阴煞之气喷发的地方,倒是没有那么热了,不过敢于这样乘凉的人,恐怕还真没几个。
法言身边的一个短苒的老者眯着眼睛看着方石,低声道:“法言老弟,这个年轻人真是不得了。”
法言回头看了一眼,立刻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了:“这小子。也不知道收敛一下。”
“年轻人嘛,不过放眼国内,能有这种道行的年轻人还真是找不出几个。”
“别说年轻人了,咱们这些老家伙里面,有几个敢用阴煞之气乘凉的。”
“呵呵这小子真的很有趣。可惜这事结束了我就北返了,要不然真要好好的结交一番。”
法言笑呵呵的说道:“看吧,他还年轻呢。”
短苒老者深深的看了法言一眼,笑而不语。
太阳慢慢的越过头顶,向着西边缓缓地滑去,地上的阴影慢慢的变长,方石觉得没有那么热了,事实上,随着越来越多的管道被接通,阴煞之气已经慢慢的弥漫在这片空地上,幸好这些阴煞之气只是散乱无序的阴煞之气,而且还被阳罡之气压制和中和着,这才不会引起什么异象。
但是到了晚上,如果星局还没有调整好的话,这些阴煞之气就会慢慢的凝聚起来,积聚到明天,说不定就真的要闹出点动静了。
眼看着太阳已经要滑进西边的小山背后了,终于最后一根管道也接通了,工人们如释重负,接到方石确认完工的消息之后立刻就搬着东西撤离了现场,老实说,在这诡异的地方工作了一整天,这些工人的心理压力是非常大的,看来,今晚要好好的放松一下才行。
墓室下面还没有最后的固定和回填,这是担心管道连接可能还有问题,而且,还没有检查工程质量,说不定还有什么地方有泄漏呢!
方石不敢假手他人,自己亲自去检查了所有的管道接头和孔洞的密封,确认没有任何泄漏之后,方石沿着一个梯子,爬上了活动房的屋顶,在这里正好能俯瞰局。
围观团的人都知道,现在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了,能不能顺利成局,就要看最后的调整手段了,当然,前提是这个阵局的设计没有错才行。事实上,这个风水星局虽然在理论上获得了大多数人的认可,但是也有一部分人坚持认为这种星局成功的可能性非常低,如果范围小点还好,这么大的范围,想要同时协调三百多个节点,这个难度恐非人力可为。
方石来到房顶上,发现围观团的人早就都一个不落在这里了,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爬上来的,现在在外围配合方石工作的,都是广法寺的和尚,当然,还有夏雨欣大小姐。
法言和尚见方石上了屋顶,笑着问道:“怎么样?跟设计的差距大么?”
众目睽睽之下,方石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法言的问题,而是装模作样的拿出罗庚,先绕着屋顶走了一圈之后,才回到东边的位置上,扭头冲着法言道:“还好,大家觉得怎样?我看只要稍微微调一下就能成局了。”
众人都是一怔,随即心里各有所思泛起,有相信的,也有不信的,更多的是半信半疑,事实上,在场的众人没有一个人敢保证能看出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