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桂香一听秦光伟的话,登时愤怒惊叫起来,“你说什么?!光伟我可是你……”
“麻烦官爷跑一趟,我小叔说了,下回给您带好酒,不然只吃我们家的卤味当下酒菜没有好酒可不成。”秦光伟再次打断她的话。
吴桂香突兀地瞪大眼,视线在官差和秦光伟之间来来回回,有些不敢相信。
他们,他们竟然能跟官差攀上关系?!
来人似乎跟秦斯熟络,闻言笑笑,“那我可就等着了,既如此,这两人我带走审问,你先算算你家这些损失几何,到时候好照价赔偿。”
秦光伟拿出记账本子,当着众人的面认真地算,“今天出摊,一共是整鸡三只,猪头半个……”
秦光伟要出摊,秦斯自然也是教他认字算账的,而且教了他和唐绾阿拉伯数字方便记账。
只不过教秦光伟可就没有教唐绾那么有耐心,要是秦光伟记不住,秦斯还要打他手板子。
第一次被打的时候,羞耻心更甚那点不轻不重的疼,把秦光伟臊了个大红脸。
跟学堂夫子打小孩儿似的,可他比小叔还大几岁呢。
尤其是唐绾和杏花还有唐老大都在边上看着,更让秦光伟羞得抬不起头,往后就很积极地学。
青年算完了账,把账本子递给官差看,“一共损失了三百七十二钱。”
一分零头都不想抹掉。
官差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那你把这收拾收拾吧,别影响其他摊子,你们几个,把这两人带走。”
吴桂香和秦大被拽起来的时候如梦方醒,大喊着冤屈,但是为首的那个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就直接带人回去了。
秦光伟眸光一直注视着他们走远,面色冷硬,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失态,蹲下身收拾好了地面和摊子,心里有点忐忑和难过。
虽说这不是他的错,但到底是毁了东西,那掉在地上的卤味不能吃,只能送给附近人带回家喂狗,干净点的就送给叫花子和乞儿。
弄完,秦光伟也不用待在这了,挎着包就匆匆往食肆去。
这包和秦斯上学的书包差不多,是杏花给缝的,留着装零钱和账本之类的东西。
秦光伟离开,围观的人还在津津乐道,议论个没完。
看了出好戏。
食肆那边一般都开到太阳快落山,唐绾三催四催,总算是把想赖着不走的秦斯赶回家,“相公今天的作业可做完了?不然我要打手心。”
“我会做完的,再呆一会儿嘛。”秦斯可怜兮兮地求情。
“不行。”女人板起脸似是生气,青年只好委屈地一步三回头往家走。
老婆好凶呜呜。
杏花在一边看得直笑,客人也跟着笑,“妻管严成这样的我还是头一回见,便是南边人也没有这么听娘子话的。”
唐绾有点不好意思,“叫客人看笑话了。”
客人是从宿云府出发,往千佛寺去的,许是常年礼佛,身上染着檀香味,说话也温和,吃好饭了也不着急走,跟唐绾和杏花聊了一会。
杏花只当是新鲜事听,但唐绾跟客人却聊得有些投缘。
唐绾没去过佛寺,实际上,她也没去过县城以外的地方,听客人说千佛寺盛景,不免心生向往。
“小娘子蕙质兰心,若是把家业做大,又或是书生相公高中,出外去看看千佛寺也不是什么难事。”客人笑着夸赞。
临走时,唐绾准备了一包鱼丝和四块糕点,“多谢夫人指点,这些不成敬意,给夫人带在路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