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杏花像是吓傻了一样坐在炕边,浑身颤抖脸色惨白,额角还有血迹,而金宝钱,已经在炕上气绝了。
梁阿姐的闺女也快吓傻了,小姑娘哆嗦着站在梁阿姐身边,正语无伦次地说着早上的事。
“这些天杏花姐一直在帮我娘做豆腐,今早我,我来喊杏花姐过去吃早上饭,发现院门没关,然后我喊也没人应,就进来看了。”
小姑娘脸色煞白,“我一进来就看见杏花姐倒在炕上,头上都是血,怎么也喊不醒,我吓坏了就赶紧出去喊人,就,就这些。”
梁阿姐怕孩子吓出个好歹,赶紧牵着出去回家。
唐绾顾不得许多,忙过去拍了拍僵住的女人,触手冰凉,“杏花姐?杏花姐!”
女人长长地吸口气,又晕过去,唐绾把人背回家,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地收拾请大夫看。
“这头上的伤是新的,估摸着昨晚就是撞晕过去,受了一夜冻今早又被刺激,心情大起大伏下晕倒也有,不过这得去城里开药。”村里的老大夫说道。
“不过我先拿药酒搓热她的手脚,让她身上暖和起来,不然路上得出事。”
唐绾忙去找唐老大,“爹你套车,咱们带杏花姐去城里看看吧?”
唐老大自然答应,唐绾不让秦斯跟去,给杏花裹得严实,两人坐上驴车急急地去城里。
秦斯穿好衣服,出去到杏花家里看看,见到村长,“我爹和我娘子带着杏花姐去城里看病去,杏花姐昨晚又被打了。”
围观的人一阵怒骂。
“得亏是杏花好性子,要换成我,金宝钱个孬种腿瘸的时候我就直接把他另一条腿也打残。”
“大过年的真是晦气。”
“可不,不过往好了想,杏花这个年就能过好了,可算出了口气。”
“村长,这金宝钱怎么弄?”
老大夫给金宝钱也看了看,“这是喝酒之后又冻死的,真是活该。”
结合杏花的伤,昨晚大概的事大家也就能想明白,肯定是喝醉了酒又动手打晕杏花,杏花一晕倒,没给烧炕,金宝钱又醉酒,结果冻死。
杏花也冻得厉害,老大夫的话也证明了这点。
秦斯在人群里没出声,眼神扫过炕边墙上的血迹和燃尽了的冷膛。
他虽说觉得真相可能有些出入,但是,结果是好的,那又何必在意真相。
况且,金宝钱这样的人渣早该死八百回了,现在才死确实是便宜他。
秦斯没再管这闲事,看村长和几个人拿一卷破被裹住了金宝钱,到山上挖了坑将人埋下。
这一片都是村里人的坟,村里人都厌恶金宝钱,谁也不想办他的丧事,草草埋了,又请老大夫写了个木牌插在坟头也就是了。
忙活完了,村里人都聚在一起闲话,毕竟这也算个不大不小的事,秦斯回家一趟,拿了扫帚抹布,回到杏花家烧热水,把那堂屋里里外外打扫起来。
他倒不是好心到这种地步,而是提前帮自家绾绾分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