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斯这么一说,有人便忍不住问:“你大侄子成亲没知会你啊?你娘不说请你好几回你都不来吗?”
“什么?我可不知道,娘,你咋能干这事说这话呢,你是怕我来了胡闹还是怕我来了不给礼金?”秦斯脸色一变,直直地冲着吴桂香。
“自我说亲,唐家别管是礼金还是聘礼那给的是十成十的吧?我回门的时候,肉蛋布糖也一样没少,大家都是看见的,我和我家娘子都不是那样小肚鸡肠的人。”
“虽说是分家了,虽说家里以前闹得不痛快,但是光正他办喜事,你们喊我我肯定来,一笔写不出两个秦字,怎么说我都是孩子的小叔。”
秦斯说得很是占领道德高地,这话不知道逼死过多少憋屈受气的人。
“可娘你又不通知我,又要在外边编排我,弄得我里外不是人,要是传出去,我以后怎么考秀才?”
秦斯开始把事情往全村人的利益上带,他严肃了神色,朗声开口,“我要是考中秀才了,家里村里孩子以后念书也有门路,我若是被你们弄坏了名声考不上,受牵连的可不止我一个,更不止咱们自家的孩子,那一个村的都得跟着遭别人眼色。”
“我的名声坏了,我的根还在咱们大北汪,说出去还是大北汪的人,要是外人知道,可不管我是不是入赘,我家里是什么情况,人家会觉得大北汪出来的学子都一个样。”
他这么说倒也不全是危言耸听,本朝举人学子们很看重名声,被名声所累被刷下的事也真实发生过。
除非这一村子的人都不想自家孩子以后念书考科举,否则听了这话绝对心里要咯噔几下。
果然村长的脸色就微变了变,他家小孙子如今正在学堂里念学,夫子说可聪明了,可不能被秦家这些事牵连!
这吴桂香也是,心眼窄得跟针尖似的,忒难缠。
秦斯说完,喘了几口气,“我本也不想再来的,毕竟分家了,家里有个大事小情的和我也没啥关系,但为了村里人着想,我还是得来分说清楚。”
唐绾心疼地扶住人,“相公你快别说了,本来病就没好,这要是再出了事怎么办。”
“走,咱们回家,你让张叔做的东西也不用送给他们。”
被秦斯骂了半天的吴桂香终于找着机会回嘴,“好啊,你个白眼狼,你就想着老娘死了给老娘做棺材是不是!”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还考秀才,家里供你十几年,你念出个什么了?你考两次都没考中还想着以后,我看唐家人就是眼盲心瞎的蠢货,还供你不怕把家底都赔光!好吃懒做的玩意!”
吴桂香骂起劲,叉着腰指指点点,“为了给你考秀才,家里的钱都花出去了,你在家跟个大爷似的,什么活也不干,架着胳膊等吃喝,坑骗完自家不算,又嫁出去坑骗别人。”
秦斯打断她的话,“这话说得好没道理,是我自己要嫁的吗?分明是你们把我卖到唐家的,又怎么能说我坑骗。”
“再说,这老少爷们都看着的,我之前是个什么病弱样子,要真是在家养尊处优地念书,怎么可能大病小病不断,好了好了,我今日来不是吵架的,我办完了事也不想跟你掰扯,娘子,我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