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彤怔了怔,想起刚才因为骂了他一声流氓,就被这男人啃了一口……
如果自己这下再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不知这男人又会做出什么不要脸的事来。
想到这,乐彤别开脸避开他那灼灼的视线。
“不知道!”她狠狠地咬着牙冷哼道。
“你啊……”
纪叡似是磨了磨牙,甚是无奈地轻叹了一声,头低下来,在她的额上印了一下,然后,毫无预兆地,放开了她。
对这个鸵鸟,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起来吧,虽然你很轻,但你再这样压着我,我怕我……”
纪叡的话戛然而止,幽深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她那慢慢胀红的脸,眸光炽热且灼烫。
“乖,起来……”纪叡的嗓音,跟他那灼热的眸光完相反,虽是有点哑,却轻柔得仿若绒毛飘落。他一手扶着她的后腰一手托着她的肩膀,轻而易举地把她扶坐起来。
乐彤在男女之事上没啥经验,唯一的一次,便是在酒醉后跟纪叡的那一次。可即使是这样,她还不至于蠢到听不出纪叡没说完那句话的意思。
因此,才被他扶着坐好,从耳根红到脸上的她便霍地站了起来,风风火火地跑了开去,转眼,便钻进了帐篷里面。
纪叡看着帐篷的门帘“啪”地阖上,也坐了起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极力把她撩拔起的那股蠢蠢欲动的躁意强行平息下去。
待他慢悠悠地走到正站在海边远眺的杨晟身边,才站定,那个迎着海风而立的杨晟,凉凉的扔了一句,“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纪叡微仰起头,由着咸腥的海风从脸颊耳边呼啸而过。
“放心,我不会让她跑掉的!”
关于这点,从纪叡认清自己的内心那一刻起,便已经确认。
杨晟把视线收了回来,斜眼笑看着他,“敢情,你是准备以世界为界线给她画地为牢?”
纪叡没肯定也没否定,总之,她爱怎么闹怎么折腾都可以,别走出他眼皮底下就行!
至于他眼皮底下所涵盖的范围有多大,大概,就如杨晟所说那般,以世界为界线吧。
在这一点上,纪叡其实处于极之矛盾的状态。
明明恨不得把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守着护着,却又舍不得限制她半点自由。唯有,把自己的势力范围尽量拉阔,阔到足够她可以自由地奔跑生活。
从前,他的字典里,甚少出现“退让”这个词。因为,他向来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而成别人的人。
但碰上乐彤之后,他的字典,便开始频频出现很多很多罕见的词汇。
而他的生活,亦由此开始一点一点地变得色彩斑斓,从前那些非黑即白的色彩,慢慢被抹开淡化,染上各种各样的光彩和色泽。
杨晟凝视着沉稳如山般伫在自己身边的男人,眼里,既有羡慕,也有微微的担忧。
“碰上你这样霸道的牢头,真不知道是彤彤的幸,或不幸!”
纪叡扭过头来,无比坚定地看着他说,“放心,我会让她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