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让的耳朵更红了,随后转移话题,“这些人自从进城之后,烧杀抢掠不断,李兄说明了要将他们尽数屠干净,姑娘为何不照做?”
“作恶者都是些为首的将领,普通士兵不过是听从指令为国征战,立场不同,何来对错?我又何至于一定要置他们于死地?”
“没想到牵机阁第一杀手,竟也有心软的一面,是在下狭隘了。”
“你不也是吗?”她看向那个即便在尸横遍野中也始终没有沾染半点血污的青衣男子,指了指远处被带回平州城内的一队辽丹俘兵,“顾公子也不是杀戮之人。”
“有你在师哥身边辅佐,想必他的路要好走些。”
关外狼烟四起,可那平州宴会中却寂静一片。
“可汗,我军营中马匹粮草被尽数销毁,大军赶回支援却路遇伏击。”
“就连那北城将士们也被包围,困于城内,乱箭齐发。”
“辽丹,败了。”
辽丹将士双手颤抖,几乎崩溃。
“李鹤飖,你!”
耶律德谨眼中杀意愈演愈烈。
“两国交战,你暗中行偷袭之事,怎能如此奸诈狡猾?”
“可汗不必惊慌,本王刚刚说了,要同可汗打个赌——若本王赢了,可汗便回去,并以合约为证辽丹二十年不可再犯平州。”
“若可汗赢了——那平州,就是你们的了。”
耶律德谨双拳紧握,显然,他是再也不愿听信这翊王的一字半句了。
见他不言语,李鹤飖继续火上浇油:
“这赌局是本王定的,本王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他又细抿了一口酒,继续说:
“不过——可汗不信本王也是正常,只是可汗自己刚才不是也说了吗?如今的局势,可汗赌与不赌,下场有何分别?”
“翊王殿下,是真当我辽丹无人了吗?”
耶律德谨一拳捶在桌案上,酒杯一震,撒了一地。
“辽丹英勇之人何止百万,只是如今可汗亲兵尽数在我手里,而那述律太后掌管兵权,不如我们就赌——赌那述律太后能不能将你救出去?”
“又或者是,她愿不愿意真的将你救出去?”
此话一出,便将耶律德谨的部话堵在口中。
他实在没信心。
“本汗诚心同翊王殿下和谈,殿下为何要逼我至绝境。”
他瞬间失去了之前作为强者的狂傲,声线有隐隐的颤抖。
“贼子当道,再无大同,若可汗还是一如既往地轻信于人,坚持所谓正义之道,想必离死也不算太远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黎芊音缓缓开口,声音淡漠。
“黎芊音!原来你也是可你带着我辽丹将士去火烧北城咳为达目的,连百姓都不放过,你们二人这盘棋下的,可真是用心刻毒。”
他气急攻心,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本王略懂些医术,可汗还是少饮冷酒为好。”
见到他这副模样,李鹤飖皱了皱眉。
“咳咳殿下这酒,不如我王账内的好,话说回来,那酒还是你们中原皇帝送给我母后的呢。”
“可汗不必讥讽,那城中「百姓」都是平州死囚,本就是要问斩的,”说到这,李鹤飖有些疑惑地看向黎芊音,“除了那个城主,是我们的人,不知黎姑娘何故将他斩首?”
“我并不知北城城主身份,并且那人荒淫无道、又着禽兽之事,殿下用人也该看看品性。”
听了这话,李鹤飖更不解了:“芊音,你搞错了吧,那人是个断袖。”
黎芊音一震,突然想到了什么,瞬间觉得身上下透骨奇寒。
“这怎么可能呢”
她匆忙转头向身边的人问道:
“处月宁呢?她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