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人数众多,这是陆宗浩最担心的事情,毕竟知道他身份的人越多,便意味着他的处境更危险,受到的威胁也会更多。
想到这里,陆宗浩擦去地图上的痕迹,起身向门外走去。
这时候港岛已经有了闭路监控,但造价高昂,所以只在珠宝店和政府部门有安装,对外拍摄的探头几乎没有。
即便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陆宗浩还是想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查到什么蛛丝马迹。
结果他这边刚一起身,虾仔就火急火燎的推开门,气喘吁吁的开口道:“浩哥,出事了!我刚刚接到消息,码帮在地街的堂口集结了二十几人,准备去深水埗的石硖尾!”
陆宗浩一心想要把那个威胁自己的人给抓出来,心不在焉的回道:“石硖尾又不是油麻地的地盘,这种事你告诉我干什么。”
“石硖尾跟咱们没关系,可是青哥在那边啊!”
虾仔跟在陆宗浩身边,语速很快的解释道:“石硖尾的白田村新开了一家马栏,里面的小姐都是从欧美来的洋马,据说青哥昨天晚上就去了那里,至今还没有出来。”
“这王八蛋,他当自己是种马啊?”
陆宗浩听到这个消息,微微一怔,随后便跑出了办公室:“阿驹、阿兴!带上兄弟跟我走!”
自从油麻地堂口易主,白粉强原来的亲信们便作鸟兽散,上位的虾仔也取代了阿栋的位置,叫了十几名自己的亲信,忠心耿耿的保护着陆宗浩的安。
此时陆宗浩借来的两台车还没还,众人听到他的喊话,纷纷跑出雀室,两台丰田还有一台堂口的面包车同时启动,按着喇叭冲上街道。
陆宗浩虽然已经决定利用于冬青做垫脚石,但并不准备现在就动手。
不管是黄炳仁还是太子,双方之所以会拉拢他,都是为了用他来对付于冬青。
陆宗浩深知这一点,所以也需要利用于冬青作为筹码,给自己来争取发展空间。
倘若于冬青在这时候被人干掉,一旦太子重新派出亲信掌控油麻地,那他就彻底没有了价值。
陆宗浩驱车疾驰在众坊街上,向虾仔问道:“码帮的人出发多久了?”
虾仔看了眼手表:“比我们早了十分钟左右,这消息是之前地街香堂投靠码帮的一个人告诉我的,他在那边负责擦车,在码帮调动车辆时得知了这个消息。”
从油麻地赶到石硖尾,车程不过才二十分钟,陆宗浩听说对方比他快了一半,不免有些急躁:“石硖尾有没有我们的堂口?能否叫其他兄弟过去支援?”
虾仔提醒道:“石硖尾的坐馆郭彬以前是太子哥的司机,我们对他求援,先不说能否起到作用,一旦这事传到太子的耳朵里,恐怕会对你不利!”
陆宗浩猛轰了一脚油门:“于冬青这只淫虫,早晚死在女人身上!”
……
石硖尾马栏,奋战一天的于冬青腰间围着浴巾,顶着黑眼圈走出卫生间,随后便站在水池边洗脸,背后的鬼头刺青面目狰狞。
侍应生很有眼力拿起一条新毛巾站在了旁边:“青哥,您已经跟那头洋马折腾了一天,好威猛哦!”
“这才哪到哪,在监狱里憋了五年,现在如果把我送去工地,都能当打桩机用了!”
于冬青掏出一千港币塞进服务生胸前的口袋,同时接过了对方手里的毛巾:“去帮我买一碗云吞面,剩下的钱归你了!”
就在于冬青擦脸的瞬间,一道身影忽然窜出卫生间,双手握住腰带,猛然勒紧他的脖子,将其撂倒后在走廊内拖行。
“咣当!”
隔壁房间的门应声敞开,六七个小青年手持刀棍,瞬间围拢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