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笑是因为他沒有赢
那一笔划过宣纸笔锋清淡正中真是上乘佳作可惜白雪的那个圆并不是宣纸
他这个圆真的是圆
无论这一剑是划过还是击在中点结果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剑折人亡
“原來他在骗我我自以为骗过了他沒想到这也刚好落进了他的计算”这是龙鹰候最后一个念头他的这一生就此落幕
白雪呆呆的望着那堆山一般的庞然大物在自己的眼前轰然倒地心里头泛过一种莫名的滋味当日就是这个人将阳逆枪送到他的手上如今他却死在这杆枪下
传说苗域有种蛊,有人专门用自己的血來养可以杀人无形,极为厉害但是养蛊人临死前会被这蛊反噬死状极惨
龙鹰候这个下场多少有点这个味道
白雪这个多方合作揉捏下养出來的蛊物如今终于成长起來但结局却是这些养蛊人沒有想到的
龙鹰候沒有想到会是这样那么他呢
第九道宫门口的这个男人呢
过了第九道宫门就是至高无上的奉先殿
在那里有一个人高高的坐着
黄昏
等白雪站到这道宫门口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一个人
一个平凡而普通的人穿着灰色的布袍坐在过道中央的蒲团上双眼似闭还合
这个人的出现似乎每次都是黄昏
黄昏夕阳如血他就如同血
他的模样看起來已经有五十有余双鬓已被风霜染白面上虽然不是沟壑重重可也绝不见得年轻他平凡而普通
但谁都知道能守在最后一道宫口的人绝不会普通
就在他膝前不远处放着一口箱子一口平凡而普通的箱子
简单的橡木简单的制材简单的漆料一如他这个人一般的平凡一如他这个人一般的普通
静静的坐在泛黄的蒲团上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
他在等待什么
在等待白雪吗
白雪已经來了他恭恭敬敬的推开千斤重的城门然后走到这个平凡的人面前跪下
他伸出双手去推开整个箱子的盖子然后将里面的东西恭敬的捧了出來认真的察看
他打开箱子捧起里面东西的举动身形都是绝对的恭敬和严肃仿佛是在做一件很庄严很重要的仪式
可他所打开的也不过是一口普通的木箱子不过捧出來的东西并不普通
是一口剑
一口秋水般的剑
白雪的身子微微颤抖跪伏道:“师傅”
这平凡的男人就是柴飞飞或者应该说是赵典他低声道:“男人跪天跪地绝不能跪人这话我不止讲过一次”
“是”白雪虽然嘴里应着是但身子毕竟还是沒有起來
“阿雪”赵典道:“你自问自己有几成把握能赢我”
白雪道:“弟子不敢”
赵典望着跪伏的这个徒弟叹道:“三人中只有你还喊我师傅可我知道你在闯宫门之前一定已经想到这最后一道门是我守着可你还是毫不犹豫的闯了进來想來你已经做好了面对我的准备”
白雪道:“弟子一直到了最后一刻也沒有想过和师傅作对”
赵典点点头道:“我知道”
白雪道:“如果隆帝可以自动禅位”
“不可能”赵典否认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白雪道:“那弟子得罪了请师傅见谅”
赵典道:“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余歌好还是害了她你想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