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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无力道:“既然你才是真正的公主,那么,为何还要散布我是皇子的假消息呢,甚至不惜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來欺骗于我呢?”他其实根本不在乎什么皇子之尊,只是当一个人原本所有人都对他一直说,你就是皇子,你是皇室血统,等到有一天他自己也渐渐的相信了这个话时,又突然发现这根本是一个所有人联合起來的谎言,那种奇怪的落空感实在令人作呕。
余歌望见白雪面上颓然,暗淡无光,她知道这个秘密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她柔声道:“阿雪,我并不想欺骗你的。”
“说!”白雪暴跳如雷,嘶声道,他已双目赤红,形如饿狼,竟完沒有半分风流白雪的模样。
余歌被骇了一下,她轻轻的咬了下嘴唇,才道:“阿雪……”
白雪冷笑道:“我听着。”
余歌道:“一直以來,你都是对我最好的人,我记得那年,我想要看那西域來的马戏班,出动了凤九衾所有人都遍寻不到,是阿雪你,你亲自出马七天就将这马戏班带回來了。”
白雪嘴角抽动,道:“可惜,就在他们表演完后,你便将班里所有人都杀的干干净净。”
余歌道:“你知道我不愿自己喜欢的东西落在别人的手里,我喜欢这个马戏班,只有亲手杀了他们,这样这个班子就永远的属于我了。”
这等残忍无情的理由自她口中说出,居然是那么的理所当然,白雪闷哼一声。
余歌双手捧心,望着他,继续道:“你对我的好,我一件件都记在心里,尤其是那年,我万沒想到你肯为我将季候府杀的鸡犬不留……”
听到‘季候府’三字,白雪的心一痛,他止手不愿再听,只是道:“我只需要听你的理由,你何必将这些过去的事?”
余歌道:“这些事,对于我來说,永远也不会过去。”她的目光凄苦,缓缓道:“但是,阿雪,我不懂,你是何时开始怀疑我才是真正的皇室后裔的,我万万沒想到一直对我好的阿雪你会怀疑到我的头上來。”
她不说自己处心积虑的欺骗白雪,使用他为棋子,却在多番责怪白雪对她不够信任,这种人实在是少见,其实仔细想想,这种人并不少见,大凡上位者,对待别人的心思皆如是。
白雪本是去责问余歌的,可偏偏被这么一反问,他竟不自觉的气势弱了一截,仿佛倒是他做错了事情,这便是白雪,他永远想到的是别人,总觉得是自己对不住别人,而别人的错他更多的是原谅和忘记,这也在天生的性格上看出,他这种人怎么也不会是皇室的传人。
“我原本根本不会怀疑你的,我怎么会去想这些的。”白雪喃喃道:“只是,事实俱在,我不得不信。”
余歌早已熟悉白雪的脾气,她一把掌握主动,皱起了眉头,再问道:“什么事实俱在?”
白雪沒有立即回答,他似乎在等待什么,突然,他身下传來一个笑嘻嘻的声音:“雪少爷,她若是真想要知道,你何不将我送出來,也好让她死心呢?”
白雪的身下还藏有一人,这实在是出乎余歌的预料,她眼睁睁的看着白雪将下身宽大的衣摆一开,极快的滚出一个圆球,在地上一弹居然又变成了一个眼睛小到几乎看不清楚的胖子。只见他胖乎乎的身子实在不算太好看,但是当你看到他的笑对他整个人的看法立即改观了,他的笑容很开朗很友好也很容易让人与他交朋友。
“在下财神,拜见余歌大人,春少爷还有诸位七叶的好朋友。”他朝四周团团的拜了一遍,才又笑眯眯的站到白雪的身边。
“我一直在奇怪,阿雪你是如何能将自己身高化作十丈许,这也是我沒有看破你的最大缘故,现在看來,自然是你站在他的肩膀上了,的确是好计。”余歌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其中的秘密,她心底不住叹道:“可惜,你这样的聪明却不能为我所用。”
白雪和财神相视一笑,道:“惭愧,这几日实在辛苦财神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