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泼墨的夜,倾盆的大雨。
邪恶的观音堂。
飘忽的残灯,忧郁的花香。
还有充满了谜一般的人。
那神秘老皮用一种很飘忽空灵的声音,吟道:“我的身份也早知道瞒不过阳春你……”
阳春冷道:“是的。”
神秘的老山羊缓缓道:“看來你的确该死了。”
阳春道:“在临死前,你是否该让我看一眼庐山真面目,死也瞑目?”
老山羊的身子颤颤抖抖,他的手也颤颤抖抖,可他的声音脆如银铃,他叹道:“我们是老朋友了。”
阳春道:“如果你是她,那么,该算是老朋友了。”
老山羊的身子一震,他再道:“最老的朋友一般都是最好的朋友。”
阳春是他最老的朋友,难道也是他最好的朋友,现在,他最老最好的朋友就在他的砧板上。
老山羊道:“最好的朋友往往就是最危险的敌人。”
阳春道:“哦?”
老山羊道:“所以这一生,我绝不会相信任何人。”
阳春道:“所以你也绝不会在任何人面前露出自己的真面目?”
老山羊点了点头,道:“不错,哪怕是已经彻底的掌握了一切,也绝不能掉以轻心,所以……”
阳春道:“所以,你已决定杀死了所有人。”
老山羊道:“你觉得现在还有人可以阻止我吗?”
白雪和七叶昏迷,阳春中毒,柳生断臂,豪命穴道被制,除了他自己已无人是站着的了。
阳春沉思一番,他并沒有再说话,却缓缓的战起了身子,他起身的很快,但却很稳,很稳定,他站起來望着老山羊。
老山羊眉头紧缩,他失声道:“你已经解毒了?不可能!白雪既然要对付你,所选择的毒一定是他认为无药可解的,你不可能站得起來。”
但事实上,阳春已经站起來了,他不止是站起來,还站的很稳当,说道:“既然你不肯摘掉自己的伪装,那么我只能亲自将你这层皮扒掉。”
老山羊已看见阳春面上的黑点渐渐消失,他的半边身子也渐渐的凉了,他忽然狞笑道:“阳春,即便你沒有中毒,单凭你一人一剑的,要留下老朽也只怕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如果再加上我呢?”淡然而平稳的声音,正是黄华,他不知何时站在佛殿正门口,站的也很稳定,同样的站的很稳定的还有各守在左右两侧轩窗边的蛇含和紫苏,剩下鸢尾挡住了正梁上的天窗,“还有我们?”
“七叶一枝花?你们……”老山羊面色一变,他突然明白自己这次已经落进了一个陷阱,一个布置了很精密的陷阱,“你们沒中毒?这不可能,空性下的渡厄花无药可解,你们怎么……”
黄华淡淡道:“既然春少爷可以沒中毒,那么紫苏和鸢尾自然也不会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