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居然连暹罗猫也抛弃了白雪,他已经彻底的失败了。
这个众人布局良久,几乎公认为认为江湖中最难对付,连阳春追杀两次也杀不掉的一个人,忽然就已倒下,动也动不了。
忽然间,这一场勾动了大江南北诸大势力的围杀就已结束。
不知何时,那盏油灯终于点完了,佛殿也重新陷入了黑暗。
冷风灌进这凄迷的佛殿,渐渐的将整个屋内的空气部换了个遍。
然后黑暗中,一个苗条的身影走了出來,她借着微弱的掌心火折子光亮又将油灯掌上,灯火中,她自然是长依依,长依依已经又走回來了,她从黑夜里走出來,忧伤的模样如一个误入人间的精灵。
她潸然道:“这……这难道是真的……我莫不是在做梦?”
空性也幽幽叹道:“贫僧也绝也想不到这件事竟结束得如此容易。”
长依依道:“看來大家以前根本就不必那么紧张的。我们都错了,一件事情只要计划周,哪怕是要对付白雪这样的人物,也并不是不可能的。”
空性道:“的确如此。”
这时,杜荣,柳生纯一郎,阳春等人也部到场了,他们每个人的面上都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似乎谁也不能相信就这么简单的成功了。
一件奢望了太久的物件,突然间太过容易得到手,总会让人有种迷茫的错感,仿佛怕这又是一场很快醒來的春梦,这道理,便如一个男孩突然第一次得到了他最心爱的女人的身子,他还会患得患失:她究竟是否和自己一样都是第一次?
人性的奇怪。
不过,这点小小的疑惑很快便被巨大的喜悦冲淡了,长依依的嘴角露出一种无法形容的古怪笑容,她慢慢的走到白雪面前,喃喃问道:“白雪,你可曾想过自己也会有这样的一天,也会落到我的手里?”
白雪努力的抽动了几下眉头,勉强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长依依又慢慢合上,他似乎根本不认得长依依。
“哼!”长依依一脚又刁又钻的踢在白雪的下腹部,厉声道:“你往日的骄傲呢!看你现在这个模样,我真替你觉得可惜。”
白雪被这一脚踢得勉强弓起身子,苦声道:“你是谁?”
他的声音很奇特,低迷沙哑,不知是因为痛苦还是渡厄花的缘故,白雪的嗓音似乎并不太像他平时的潇洒。
长依依面色又变了,她尖声大叫:“天哪!你疯了!死到临头,你还是这个鬼脾气,还是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白雪道:“我真的不认识你。”
“好!我让你记起來!”长依依又一脚踢在白雪柔软的小腹上,尖声道:“十一年前,那时候你十四岁,我十岁,那是我第一次到苗域去玩,也是最后一次去那个地方。那一年,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难道也不记得了吗?”
白雪努力的皱起眉头,用力的摇摇头。
“哼!”长依依惨笑道:“你当然不会记得了,可我记得,我清清楚楚的记得,那一天的每一点每一滴,我都记得,我时时记在心底在每个夜里都拿出翻一翻,让我自己记住一定要向你讨回來。”
在场的其他人都不禁皱起了眉头,暗想:长依依那时候才十岁,他们之间会有什么样的往事能记恨这么多年。
其中有一个的巨掌忽然抽动了一下,他的心也抽动了一下,豪命的嘴无意识的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
“那年,春天,百花齐放,尤其是苗域一十三郡更像是点缀在花的海洋里,其中我到的那里唤作永平郡,是一个不算很大却处处透露着新奇的小郡……”长依依的目中露出了一种既甜蜜又残忍的光彩,极不和谐,“我在这个小郡玩的很开心,可是有一天,那天是三月初五,我放的风筝断了线,那是我爷爷亲手做的风筝,我也很喜欢,为了找回那只风筝,我竟然鬼使神差的走进了一个山谷,那里美丽的简直是个世外桃源的人间仙境。”
“那时正是盛春时节百花齐放,绿草如茵,一侧青白交接的山崖竟有道滚热的洁白泉水流下來,缓缓注入一汪五彩的泉池里,你们沒有见过那种泉池,绝难想象那种斑斓炫目的美丽,那已经是美的极致了,而在池中盛开着永不凋谢的水晶般的石花。”
“沒有哪个女人能够拒绝得了这样的一个泉水……”此时,虽然是黑夜还有飘雨,还众人还是不由主的被她那梦幻般的话语带入了一个神秘的境地,面前也放佛有一个美丽斑斓的五彩泉池,“我也是个女人,那时的我虽才只有十岁,可我知道自己已经是个女人了。”她说这话的语气很自信,可偏偏豪命却听得心惊肉跳,一个十岁外表、二十岁心理的女人应该算是什么。
“我解开衣襟,将自己部投入到那谜一般的泉水中,静静的享受这属于我一个人的盛宴,也就在这个时候,谷外居然闯进來一个男人,一个我从來绝对想象不出的男人。”长依依的声音像是从心底里发出來一般,道:“他白衣胜雪,墨发如漆,眉目如画,微笑清浅的绝美姿容在那盛开的繁花中走出來。”
“他一出现,竟将这满谷、满山的风采部遮盖了下去,便连那绝美的五彩泉池也变得暗淡无光,这世上纵然有千万种温柔风情,也绝对及不上他一个淡淡的微笑。”
长依依幽幽道:“我要这个人,这个人是我的。这就是我当时心里部的念头,这个念头是如此的强烈,也是如此的疯狂,在我还沒來得及准备之前就将我部吞沒了,也就是在这时,那男人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我当时身上什么都沒穿,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里,整个身子如火烧一般,简直快要沸腾了,可就在这时,这个男人对我说了一句话,一句在我这里十一年里夜夜啃噬我心灵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