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住在附近听雨小楼,听到有人呼声,出来看看,没想到又是白雪你?”张栀言带着一丝俏皮的眨眨眼,“莫非阁下又迷路了?”
白雪有些尴尬的推了推自己面上的古藤木面具,轻笑道:“镇国元帅府极大,在下实在是……惭愧!”
“哦?”张栀言伸伸懒腰,这种深夜里一觉初醒来犹带一丝海棠春睡的水味儿模样最是迷人,她上举双手,轻合朱唇,懒懒的打了个哈欠,露出一双粉嫩的皓臂。
这等美景白雪自然不会错过,他看的很仔细,仔细看了很久,才又道:“方才你听到有女子的哭泣声吗?”
“哭泣声?”张栀言想了片刻,好看的摇摇脑袋道:“我只听到你的大呼小叫声!”
白雪道:“那是一种很奇怪的哭声,似乎带着极深的怨念和恨意,难道这些年你真的没有听过?”
张栀言面色微变,可马上莞尔一笑,道:“从未听过。”她顿了一顿,突然问道:“你白日里怀中抱得是谁,阿迦呢?”
白雪沉声道:“阿迦已经死了,这实在是在下的过失……”
张栀言道:“可他人呢,死要见尸,他的……”
白雪手抬到耳侧,道:“此事在下自会去和老元帅讲清楚,大小姐,如此良辰如此夜,为何总说些扫兴的事情……”
张栀言巴巴嘴,似笑非笑道:“哦,那你说还说些什么?”
白雪已经走上她面前,此时两人之间距离将近四尺,可张栀言依然动也不动,嘴角含笑望着白雪。
四尺的距离是人与人之间的安距离,这是白雪流连花丛多年来得出的经验,若是他走进一个女孩子身子差不多四尺的距离时她的面上依然没有厌恶不愿的表情,那么,他便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了。
白雪已经有了行动,他微笑了,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这个笑容也是他苦练多年的,向来对无知涉世不深的怀春少女有些极强的杀伤力,今天也不例外,但见美丽的月光下,一个如雪般美丽的男人露出了阳光般灿烂的笑容,虽然戴着藤木面具,却更见神秘,更加的吸引人想要去探究一番这个男人。
张栀言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要融化了,她的头晕乎乎的,整个人好似喝醉了一般,双脚也不知何时变得软绵绵,踩在地上如踩在软乎乎的棉花上。
“哼,你笑什么呀!”她勉力控制不去望那充满了魔力的微笑,扭腰就往回走,可她扭腰的动作虽然很大,步子也迈得很小,宽大的睡袍一直垂到青石地面上,遮掩住了她婀娜的身姿,步子转挪间显得异常好看。
白雪很认真的看着,他似乎已经看痴了,张栀言已经走出了七步,他依然只是看着,没有任何举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