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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惭愧,惭愧!实在惭愧。”许欢低首叹息不止,连呼三个惭愧。
白雪上前一步,咦道:“哦?”
许欢放下茶器,摇头长叹道:“上古相传有七经,当时与《黄帝内经》并存的,还有《黄帝外经》、《扁鹊内经》、《扁鹊外经》、《白氏内经》、《白氏外经》和《旁篇》。可惜当今传世的只有《黄帝内经》四篇,家师寻觅多年盼能收集古经,弘扬医道,可惜多年来也只凑足内经七篇,传之于我等众弟子……”
白雪叹道:“尊师之功,山高水长,为医之一道开叶繁荣有大功德!”
“不错。”许欢目露敬意,道:“他老人家毕生为医道呕心沥血,更希望能搜集这七经,为万世百姓解忧,每念及此,我等弟子无不觉得惭愧之极……”
白雪默默不语,莫要说搜集七经,常人穷尽一生之力能一窥其中一篇已是极为难得,海菊芳的心愿大是大了,可只怕是要落空了。
许欢又道:“江湖传说,名草堂幽武室藏有一卷《黄帝外经》,内载有鬼神不测之能……”
白雪暗叹原来如此,他苦笑道:“名草堂内在下曾掌百药门,这卷书只怕在下定是见过的?”
许欢道:“在下正是这般想的。”他忽然站起身来,一敛衣摆,屈膝恭恭敬敬的跪下,道:“阁下若是肯借我师此书一观,我南陵医者行会下三千书生子弟任君驱使,哪怕刀山火海也绝不皱眉!”
他虽一介儒生,可此话讲的斩钉截铁,倒有一番以身殉道之意。
蓉蓉在旁小声道:“雪少爷,这南陵医者行会里面虽都是儒生,可他们多年来行医东南,有极大的恩惠,若是能得到他们相助……你能堂内会大大轻松许多”
她话未完,已被白雪挥手打断。
“江湖传闻大多失真,这《黄帝外经》我更是从未见过,只怕让许兄失望了……”白雪侧身而对,不受这一拜。
许欢面露失望之色,沉痛道:“这等秘籍本不可能轻易借人,小生自知冒昧了。”
“今日我若不能求的此书,亦无颜面回去再见家师,只有一死谢罪……”他忽然自怀中抽出短刃,一把刺向自己心窝。
这个文弱书生竟然刚烈之极,自古男儿膝下有黄金,他一跪求不得,便不惜以性命相逼,可惜他遇见的是视人命为草芥的白雪,只怕他是要枉死了。
儒生,儒生,唯儒者能明其理,而事亲者当知医,你这又是何苦呢?
眼看那一刺之下便要血溅当场,忽听得“叮”的一声响,许欢掌中短刃被人以暗器险险打下,饶是如此这一刀也入肉半寸。
白雪放眼看去,远处而来的小艇上站着一紫面魁然大汉,不怒而威自成气象,刚才救下许欢性命的便是他发出的暗器。
只见他离岸尚有三丈之遥,足下一点腾空而起,如一只大鸟般展翼落在码头上,人未至,声已闻,道:“大好男儿,岂能随意寻死,作这般女儿模样……”
此人声若雷霆,响若洪钟,白雪心中暗道:好一条大汉。
许欢瘫倒在地惨然道:“小生……实在是……”
他一介文弱书生,方才那生死一线已夺其魂魄,此时喃喃不知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