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太夫人嘱咐她的时候,却说之前不管也就罢了,现如今既然呦呦接到了雨花堂,便要好生给呦呦寻个去处。首先就是要隔开呦呦和隔壁的李九郎,其次就是决不可再续王家的亲事。原话就是,“你二姒妇是个听不进去话的,要说,也只有她亲母能说得她听话,我已经去信,让亲家老夫人和她说话了。王家……哼……”
不知道为什么,人人都说王家转运使刻苦肯干,王家小儿郎聪慧勤谨,姑氏对他们一家却始终淡淡的。
她真是夹在中间,两头难做人。
丈夫回来,她就第一时间扯了去一边问。那位李大人可有说什么?
宁三老爷,沉思了一会儿。“李大人很客气的,请我喝了杯茶。什么都没说?”
什么都没说,这事儿就比较麻烦了。
如果只是小郎君和小女郎之间的交情倒也罢了,但这位李大人可是天子近臣,手里握着实权的大人。当真论起来,光是头衔儿就记得他头晕。他给这侄女儿送了一盒清淤的药膏,谁敢随意揣摩他是怎样想的?最好也别让侄女儿乱想。
他对妻子说,“虽然不是整寿。但是亲家太太向来对我们极好,你索性也带着诺诺跟着二姒妇一起回娘家转转!她家人脉也广,说不定能与诺诺寻个极好的女婿!”
徐夫人哀怨地看了丈夫,也只能如此了。
不过,其实也没有必要。隔壁的李大人在他们决意一起去崔家拜寿之后的当天就出门了,去哪里,要多久,自然不会与宁家这个房东交代。
宁家人是连张望也是不敢的。这位年纪轻轻的李大人自己便有一支卫队。百来人百十匹骏马,平日里几乎没有一丝的动静,似乎连马都不会叫。
可当真出门,一色的玄衣玄甲,怒马如龙,中门一开,便如狼似虎地咆哮而出,光是远远看着,就不免心中生出凛冽之气来。只听说这位小爷在西北一战杀人如麻,还有人说他杀俘不祥。纵然他与宁三爷见面的时候,仪容秀美,举止清雅,但这些传闻宁三爷也是信的。只因李九郎与他递一杯茶时,只对了一下眼。别说他杀俘三千,就算是三万他也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