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曹凤略显迟疑,但最终,她还是点了点头:“好吧,我也在后帐等你,晚上,希望你能来找我。”
曹凤离去了,项庄摇了摇头,女人多了,就是麻烦,一旁,孔鲋忽然干咳一声,他看着项庄,沉声道:“项庄贤侄,有些事情,你要明白,如今你已是楚国名震一方的大将,儿女情长,不应成为你的羁绊。”
“呵呵,孔伯父,我会记住的。”项庄不想在这件事上过多讨论,他敷衍一句后,话锋一转,把话题迁回到今天的正事上:“我想伯父一路来,应该已经见到,关中难民的数量在剧增,咸阳已变成了一座废城,各国联军骚扰百姓,奸//淫妇女,强抢民财,哥哥项羽又接连焚毁秦国宫殿,收押秦国女眷,准备返回彭城,楚人已失关中民心,他日将很难定鼎中原。”
说到这,项庄轻叹一声,孔鲋虽然不喜项庄身边女人过多,但这个年代,到了项庄这个级别,三妻四妾是常有的事,孔鲋也不能过多提醒,他此时已把心绪收到正事上,听到项庄提起关中之变,孔鲋也是一声长叹:“项羽已失民心,眼前的强大只不过是过眼云烟,我想知道,项庄贤侄如何打算?”
“我……”孔鲋这句话问的很犀利,项庄语塞了。
孔鲋见项庄犹豫,他不由爽然大笑,从一旁取过一个杯子,将原有的茶杯倒进了新的杯子,而两杯的茶水,一边多,这时,孔鲋继续道:“如果项庄贤侄想要长久发展,唯一的办法,与项羽分清界限,划分彼此,而且,要分家,你不能再追随在项羽身边。”
孔鲋的话,是在提醒项庄,要看清形势,不要被项羽所牵累,但历史上,项羽的确很暴戾,他最终败给了刘邦,而自己,也不可能有力量扭转项羽的结局,毕竟一切已经失控,自己此时,只能谋求江东之地,想到此,项庄叹道:“我已和范先生谈过此事,希望他能帮我周转,拿下江东之地,有了此地,我便可横跨长江,自守一隅。”
“你是说范增?”孔鲋诧异,项庄点点头:“正是他。”
“自立江东,的确是个好地方,但自守一隅,我认为不可,如果不出我的预料,至多不超过两年,天下纷争将再次掀起,谁能存活到最后,谁能真正问鼎天下,不可预料,项庄贤侄应该谋求自己的势力,以图天下,此为正道。”
孔鲋所言的天下纷争,应该就是后来的楚汉争雄,不过,孔鲋的话却说中了项庄的心思,能否生存到最后,才是最重要的,想着项羽即将分封诸侯,项庄不由叹道:“如果一切不出所料,羽兄即将分封诸王,而我,也会是其中之一。”
“什么?”孔鲋惊讶的站了起来:“你是说,项羽要分封诸王?”
“恩。”
“这是大逆不道,他难道要废掉怀王吗?”
“不会,他不会废掉怀王,不过,他会尊称怀王为义帝。”项庄冷笑道。
孔鲋再也遏制不住内心的愤怒,恨道:“当初,我曾劝你,劝说项梁将军莫要称王,要已稳住楚人的心为己任,而项梁将军却不幸战死疆场,项羽夺权后,一切已经失控,他分封诸王,天下纷争将会更加凶猛,恐怕……项羽这个决定会是最大的错误!”
见孔鲋对这件事如此敏感,项庄也不由得轻叹:“我们改变不了什么,只能去适应。”
两人皆沉默了,一旁始终旁听的孔吉见二人已各自沉默,只得起身笑道:“酒宴已经好了,若再不入宴,恐怕酒菜就要凉了。”
被孔吉打断沉思,项庄也起身笑道:“我险些忘了,咱们这就去偏帐饮宴,一醉方休。”
……
这一宴,吃了整整一天,送走孔鲋的时候,已经入夜了,项庄也同样喝了很多酒,但他的酒量还算可以,可脚步却已有些晃了。
踉跄走到马车旁,项庄半倚着马车,静静的凝望夜空,今夜,天空明亮,漫天的星星琳琅满目,让人觉得,似有无限遐想。
可关中的局势骤变,项羽的暴戾,联军的失控让项庄看到了项羽的无能,而关中封王,更是一大败笔,这也会间接给刘邦时间,让他养精蓄锐,北走陈仓。
可话又说回来,如果没有楚汉之争,自己又如何能崛起呢?
只希望,范增能不负所望,帮助自己夺下江东之地的控制权,想到江东,项庄的思路又转到了十五万秦军降卒身上,如何好好利用这些降卒,造就江东强大防御,成了项庄当务之急,必须考虑的问题。
但是,路要一步一步走,眼下,如何向曹凤与赢雪月解释才是第一要务,但想到赢雪月,项庄略显无奈,她是自己在这个年代亲吻的第一个女人,她的执着与坚韧,也是自己最喜欢,最赞赏的。
想到赢雪月,项庄轻叹一声,很多事情,自己必须去解释清楚,虽然自己可以不解释,男人身边,有几个女人算什么?但项庄不会这么做,他起身,踉跄着向赢雪月的营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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