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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营内,战鼓缓缓敲响,一种难以形容的肃杀之气在大帐中盘绕,几名使者也算是各队的大将,却在项羽面前,如儿戏一般,跪行入内,
膝盖传來的阵阵麻木,让众人心中感到万分屈辱,可他们,却又不敢公然对抗项羽,就这样,他们來到大帐中央,跪在地上,行一大礼,拱手道:“我等见过项将军,”
项羽并沒有理会众人,他似乎在查看一卷竹简,直到众人再次向项羽行一礼,项羽才抬头笑道:“你们何故如此,快快请起,”
项羽的做作,让众人心中不满,他们勉强起身,但膝盖酸痛,使得他们又蹲在了地上,好半响,才缓缓站起,这时,项羽看向一旁的陈平,令道:“看座,”
陈平给几名亲随递个手势,几名楚军士兵走过來,放上几个软席在大帐两侧,众人这才向项羽道谢,來到软席上坐下,虽然膝盖还是酸痛,但照比刚才,却是好了许多,
大帐内出现了短暂的安静,项羽犀利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游走一圈,这才喝问道:“司马卬,你说说看,你的军队始终徘徊在巨鹿附近,目的何在,”
这是项羽要和自己清算总账了吗,司马卬心中略显惊讶,脸上却故作镇定,叹道:“秦军势大,我几次冲突,都不得靠近巨鹿,后因粮草补给不足,只得退军五十里下寨,请项将军见谅,”
“好一个粮草不足,我大楚军队只携带三日粮草,尚知勇往无前,替你们赵国赶走秦军,而你却驻足观望,是何道理,”项羽愠怒,司马卬心中开始惊慌起來,他慌忙起身,來到大帐中央,再次匍匐在地,诚恳道:“若我军尚存,秦军还有所顾虑,可一旦我军败北,秦军无后顾之忧,必然力猛攻,那时,巨鹿将真的失守了,还请项将军明鉴,”
项羽对司马卬的震慑,表面上看,是对赵国的不满,但实际上,项羽在变相指责各国联军的见死不救,而且,项羽抵达巨鹿这几日,各队都在观望,这也使得项羽对他们极为不满,但眼下,项羽的震慑目的已经达到,他假装凝神的思考着,半响,才叹道:“事已至此,我也不为难你们,”
说着,项羽冷视跪在地上的司马卬,语气强硬不可拒绝:“秦军虽然小有败衄,但并未伤及元气,我这次平定巨鹿,准备剑指关中,你可愿作为前锋,替本将开道,”
‘剑指关中,’项羽要向关中进兵了吗,司马卬快速的在心中衡量对策,但很快,司马卬意识到,自己已沒有机会拒绝,一旦拒绝项羽,自己恐怕连楚营都走不出去,想到此,司马卬声音颤抖的回道:“我……末将愿意,”
见他已末将自称,项羽满意点头,他又看了看众人,笑问道:“你们可愿随我一同入关,他日秦国败亡,你们都可有一席之地,何乐而不为,”
“我等愿追随项羽将军,”
先打后赏,这是项羽高明之处,在出营偏帐,项羽设宴款待众使者,此时,一队队楚军士兵端着菜肴,摆放到每一个人的桌前,
能够在这里陪酒的,有范增,陈平,龙且,虞子期等一班心腹爱将,几名使者也各有坐席,负责酒席间倒酒的士兵忙碌不堪,一阵军乐响过,几名打扮奇异的士兵手拿木剑,跑入大帐,为众人起舞,
在帐外,韩信也拿着一个酒囊,把大戟放倒在一旁,自顾自的喝着闷酒,
今天,虽然各国使者前來求见,但在章邯眼中,感觉这就是一场闹剧,怎么会有这样使者,跪行入账,來求见项羽,即使他们害怕项羽的威势,完可以收兵回国,而不是在这里苟延残喘,
虽然愤恨,但韩信却身无军职,只得在此自顾自的抱怨,回想当初北上,项庄不肯放弃自己,是自己执意而來,本想在威震一方的项羽麾下崭露头角,却不想,刚刚抵达,便被人下了军权,贬到帐外担任执戟郎,还丢了项庄拨给自己的军队,回想这一切,韩信不禁自嘲的笑了起來,
笑声中带着不甘和绝望,韩信决定,一旦有机会,自己必须离开楚营,远离这是非之地……
忽然,帐中的笑声,打断了韩信的沉思,他起身看了看大帐,不知道这些人在谈论着什么,笑声如此的不堪入耳,韩信愤怒的哼了一声,拿着戟,向不远处的空地行去,
大帐中,响起众人爽朗的笑声,所谓酒过三巡,偏帐内的气氛好了很多,此时,众人已从膝行入账的耻辱中转托出來,谈论着入关之后,项羽对众人的承诺,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一片土地,虽然不能称王,但是可以做一阵诸侯,这也是众人做梦也不敢想的事情,
就为了项羽的承诺,他们已决定死心塌地的跟随项羽,此时,司马卬已端杯笑道:“不知大将军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