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军大营的西栅门,王离带着千余名亲随急匆匆杀出一条血路,向信都方向疾驰,一切都很顺利,王离心中暗喜,离开楚军的控制范围,他就安了,
路途还算平坦,又行了一段距离,忽然,鼓声雷动,号角齐鸣,王离奔行了一段距离后,忽然惊恐的勒停了战马,在他前方百余步的地方,一支万人的骑兵群出现眼前,为首一名将领,身穿楚袍,在他身旁,一名体格壮硕的中年将领,王离对他非常了解,此人,就是钟离昧,
而那个为首之人,便是项庄派來增援项羽的韩信,此时,韩信一马当先,想要鏖战王离,但钟离昧却先一步杀了出去,他挥舞长矛,直刺王离咽喉,王离此时已挥起大戟,想要格挡,虽然天色昏暗,但还是可以看清周围环境,王离的战马也在奋力疾驰,很快,两人的兵器遭遇了,
火化四溅,一声脆响之后,两匹马急速奔驰,两人又错开了,但钟离昧却先一步勒转马头,直奔王离杀去,王离此时并沒有停下的意思,他率领亲随,直奔驰道旁的小路杀去,想要从那里遁逃,
但韩信并沒有给王离机会,他早已发现了那条道路,甚至,其余的几条岔道,也都被韩信用鹿角隔开了,用重兵把守,后面,还有百余名弓兵手拿复合弓,严阵以待,
王离并沒有想到楚军会设防,天色越來越暗,他根本无法看到前方五十步外是什么样子,他唯一的信念,就是尽快冲出去,可当他看到前方的巨鹿时,已经來不及了,王离猛勒缰绳,却有一条绊马索已经横在路上,马匹大头朝下栽倒在地,王离也跟着飞了出去,这时,韩信早已驭马而來,几名强壮的楚军士兵扑上去,把王离五花大绑,韩信看了看王离,令道:“带下去,”
钟离昧也匆匆赶來了,韩信看着一脸吃惊的钟离昧,不由笑道:“钟离兄,与其斗勇,不如斗智,”
听韩信话有所指,钟离昧并沒有恼怒,他沉思片刻,不由爽然大笑,“韩兄弟所言极是,钟离昧受教了,”
这场秦楚之战,持续了近一夜,七成的秦军战死,仅一成的秦军士兵逃出生天,从各个方向冲了出去,而剩余的两成,已投降楚军,
硝烟弥漫,大火燃烧一夜,至今还沒有熄灭,一队队楚军押着狼狈不堪的秦军士兵向楚营方向行去,几匹快马行过,一名军官在马上大喝道:“上将军有令,所有秦军降兵,就地正法,”
这一命令传出,战俘们沸腾了,但他们已无力反抗,最终,还是被楚军一个个斩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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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上的动//乱平息了,楚军择地扎营,一队队骑兵骑马而入,不久,从远处,一支武装精锐的楚军缓缓向大营而來,
马上,韩信与钟离昧看着这座坚固营盘,心中各有所想,当营内响起一阵低鸣的号角声时,二人皆被打断沉思,韩信回头看了看钟离昧,不由大笑道:“想不到我们历尽艰辛,终于赶來了,”
“走,随我去营内见将军,”钟离昧牵住韩信的缰绳,两人大笑着向大营行去,
大帐内,项羽高坐在上,一旁,是谋士范增,下面龙且等将领依次而坐,这次大胜秦军,杀敌近七万,项羽心情极好,此时,正在讨论,如何向棘原进兵,
几名战将皆同意项羽乘胜南下,一举歼灭章邯军,但范增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主张项羽缓战,待章邯士气尽落,粮尽之时,其军可破,
思索半响,项羽最终,还是接受了范增的建议,却在这时,一名士兵走入,拱手道:“上将军,钟离将军回來了,还有项庄将军麾下战将韩信,也來相投,正在帐外候着呢,”
听到韩信的名字,项羽略显不悦,冷声道:“他还敢來投我吗,”
回想到当年,韩信出谋,调自己西进,攻打襄城,项羽怒火中烧,恨道:“我必杀此贼,”
“上将军不可鲁莽,韩信乃是当年,武信君拨给项庄将军的战将,如今虽然北上投奔将军,却带來的是项庄将军的精锐,若斩杀此人,定会让项庄将军误解,还请三思,”虞子期起身,拱手劝道,但项羽却难消心头之恨,只冷声道:“即使不杀他,我也不会用他,”
范增也想劝阻,但项羽已摆摆手,打断众人的话头,向营外令道:“把钟离昧和韩信带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