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赐点点头,来到大殿中央,沉声说道:“吴广与大王一同起兵,聚众数千,杀郡守,戕官吏,鏖战大泽,苦战蕲县,方能揭竿而起,传檄四方,建立今天的基业。”
说到此,蔡赐环顾殿内众人,孔鲋等人的目光都在凝视自己,他干咳一声,清了下嗓子,继续说道:“如此看来,吴广有开国之功,又有军队支持,众将归心,如此形势下,大王撤掉吴广,会让人觉得大王薄情,而且,对大王的声誉不好,请大王三思。”
听了蔡赐的话,陈胜略显不悦,“可荥阳久攻不下,我军西进道路受阻,难道让吴广就此耗下去吗?”
“这倒不必。”蔡赐扶扶手,又道:“我有一计,顷刻间,便可灭掉大秦,扬我张楚国威。”
“哦?”听到此,陈胜来了兴致,不禁问道:“是何计策,有如此威力?”
见陈胜问起,蔡赐回身递个手势,一名内侍将地图拿了上来,放在架子上,很快,地图被展开,这时,蔡赐缓步走到地图前,看了看地图。
其实,在他赶来王宫之前,便已想好了新的战术,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吴广会久攻荥阳不下,而陈胜今天会如此动怒,此时借着这个引子,蔡赐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此时,他已开口说道:“众所周知,武臣,周市各自率军北上,分别向赵地,魏地进兵,而这两路兵虽然不能威胁秦国,却可以分化秦国的视线,但仅仅如此,还不足以击败秦国。”
话说到此,蔡赐伸手指向函谷关,继续道:“我觉得,我们可以让吴广继续围攻荥阳,牵制住李由,毕竟李由手里还有数万秦军,这些秦军战斗力不可小觑,而我们可以在朝中选一大将,率军数万,直逼函谷关,函谷关破,可势如破竹,直逼长安,大事可定!”
说到这,蔡赐的手又指向武关,继续道:“但仅仅只走函谷关,是单兵独进,乃兵家大忌,我认为,可以另派一路兵马,走武关,与函谷关遥相呼应,不管是哪一路杀进咸阳,都可以彻底瓦解秦政权,秦国灭亡,天下可定。”
陈胜看着地图,久久沉思不语,如果按照蔡赐的计划,放弃荥阳,只让吴广牵制李由,而自己的奇兵直//插函谷关,杀秦国一个措手不及,这到不失为一个妙计。
可张楚国建立已久,除了荥阳有大规模战役外,似乎,秦国对张楚国的建立并不敏感,而且,并未闻听,关内有兵马调动的消息,似乎,函谷关以外,秦国已不再重视似的。
如果他们真的不重视函谷关以东,自己何不借机逐一收复,待自己视力稳定,在寻图函谷关,一举消灭秦国,岂不更好,想到此,陈胜看着蔡赐,问道:“秦国似乎已经放弃关东一带,不如,我们趁机兴兵,收复齐地,韩地,魏地,赵地,燕地和楚地,有了稳固的根基,秦国不难消灭。”
“大王,秦国还依然强大,他们虽然眼下没有出兵东进,但这并不代表,他们日后不会讨//伐咱们,若大王此时放弃伐秦,向东进兵,那么,一旦秦军出关,大王的军队在外,拿什么抵抗秦军,拿什么守卫都城呢?我认为,蔡赐的计策不错,大王不妨考虑考虑。”孔鲋说完,向陈胜拱拱手。
此时,陈胜再一次陷入沉思,不知过了多久,陈胜才问道:“可派谁为将?”
蔡赐见陈胜已经默许了自己的计划,他拱手笑道:“听闻周文曾熟读兵书,有带兵经验,如果大王觉得计划可行,我建议,由周文率军向函谷关进兵。”
陈胜点点头,又看向孔鲋,笑问:“孔老,你认为呢?”
孔鲋略作沉思,微微点头,这时,陈胜大笑道:“既然两位爱卿皆认为周文可担此重任,寡人便允了。”
陈胜看向身旁的内侍,令道:“传旨,即刻调周文回都听令。”
内侍唱诺离去了,这时,陈胜站起身,在殿内走了走,撑个懒腰,感觉刚刚的疲惫和吴广督兵不利的愤怒已经消失了,整个人也精神了许多,便看向二人,笑问:“进兵武关,何人可往?”
”我愿往!”一人朗声而出,陈胜看去,是原陈县县令宋留,他曾因陈县失守,无法向朝廷交差,才投靠自己,这两年,对自己忠心耿耿,是可用之人,陈胜沉思片刻,笑道:“那好,寡人允了。”
宋留大喜,单膝跪地:“宋留愿为大王效死。”
大殿内,再次响起陈胜爽朗的笑声,这时,一名侍卫快步走入,来到大殿中央,拱手道:“大王,江东使者在殿外求见。”
“江东使者?”陈胜不禁诧异,这时,一旁的蔡赐提醒道:“江东使者,应该是项家军吧?听闻他们在江东会稽崛起,兵强马壮,很得民心,而且,他们身着楚国战袍,高举楚国旗帜,我想,他们此来,一定有什么目的。”
陈胜微微点头,他也曾听说,会稽首领项梁,曾是楚将项燕之后,他此时派使前来,是不是想要诘责自己?如果是这样,陈胜一定会杀了使者,然后兴兵南下,讨//伐项梁。
可如果他们诚心而来,自己到不妨一见,就在陈胜胡思乱想的时候,一旁的孔鲋却朗笑道:“不管江东使者此行的目的何在,大王何妨一见?”
听孔鲋之言,陈胜笑道:“好,寡人就见上一面,来人呐,把江东使者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