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凤的话一出口,屋内的气氛骤降,虞子期立刻警惕起身,他不禁凝视众人,又看了看项羽,疑惑道:“原来,你不姓吕?”
见身份暴露,项羽不好意思的拱拱手,也不想再隐瞒下去,只得歉然道:“实不相瞒,我们是最近迁家来的会稽,我们姓项,我叫项羽,他是项庄,那位,是项猷。”
项猷和项庄也拱拱手,项猷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们不是有意骗你的,只是迫于无奈。”
虞子期却不禁大笑,项家,似乎,他已猜出了一些端倪,能在江陵一战中,举家殉难,又如此记恨秦人的,除了项燕的后人,楚国之内,恐怕没有第二个。
如此想着,虞子期拱手跪在项羽身前,长叹一声之后,虞子期慨然道:“若项家真的有意复兴楚国,请收下我吧,我愿诚心追随项家,光复楚国,替我的父母亲人报仇,一雪当年楚国败亡之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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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宴持续到清晨,众人离开虞府,天已经亮了。
路上,项猷略显犹豫,他很担心,虞子期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还不曾深交,就这样泄露了项家的秘密,是否有些操之过急,而且,该如何向叔父交代呢?想到此,项猷轻叹一声,他觉得,有必要提醒几位哥哥,这时,项猷勒停战马,看着众人,沉声道:“你们不觉得,咱们今晚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吗?”
众人看向项猷,项羽笑道:“猷儿,何出此言?”
项猷看了看四周,街道远处,除了几个打扫大街的人外,无人注意这里,这才说道:“我觉得,咱们不应该暴露身份,把项家图谋复楚的事情告诉虞子期,万一他把此事告诉郡守,我们项家……就完了!”
项猷的担心不无道理,但项庄的直觉告诉自己,虞子期不像这样的人,何况历史上,虞娥将是项羽最爱的女人,又怎么会出卖项家呢?但项庄不能已历史事实来驳回项猷,只得保持沉默,一旁,项羽不由笑道:“猷儿多虑了。”
项羽顿了一下,这才笑道:“我能看出,虞子期心中对秦人的恨,不亚于我们,而且,他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
说到这,项羽驭马,继续前进,众人也驭马跟在旁边,行了一段距离,项羽又道:“不过,如庄儿你所想,我们如何才能说服叔父答应,提供兵器给上方山呢?”
说到这,项羽叹口气,又道:“而且,即使武装两千人,这个数量也是很惊人的。”
项羽的担忧是多余的,在这件事上,项梁是不会反对的,但前提必须是上方山能够真正掌握在项家的手中,否则,项梁宁肯舍弃这支到手的军队,想到这,项庄笑道:“哥哥多虑了,叔父不会反对的,最重要,看我们怎么说。”
项羽点头,众人继续前行,这时,季布在旁笑道:“听说,龙且兄弟不久前也离开下相了,在乌头山中拉起了一支队伍,我们何不把他也拉过来?”
项羽也曾经听说过此事,但项家在会稽还没有立住脚,他不想把龙且扯进这滩浑水中,乃摇头叹道:“龙且的事,等以后再说吧。”
季布见项羽无心此事,只得作罢,这时,项庄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噗嗤笑了一声,看着项羽,问道:“哥哥是不是爱上那个虞娥了?”
被项庄突然问起,项羽显得手足无措,他刚要开口,项庄却又笑道:“男儿志在四方,但能有一个自己心爱的女人不容易,你不应该拒绝人家。”
一旁,曹凤却不爽的接口道:“你只知道劝说别人,可你自己又是怎么做的?难道你不觉得真正应该反思的是你吗?”
曹凤说完,加快马速,向吕府方向疾驰而去,只剩下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很快,所有人的目光又不约而同的投向项庄,曹凤的怒火,一定是冲项庄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