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旬讪讪地摸摸鼻子,“啥?贺楼是听谁乱嚼舌根?那些话怎么会是朕派人散布的?误会,绝对是误会!”
贺楼远冷笑,“误会就误会吧,反正不管如何臣都是要回渭城府了,就不留在京城里祸害京城的百姓了。”
李旬哭丧着脸,“喂,你也别那么小气,朕又不是要赶你走,只不过无意中说了一句,谁想就被有人心利用了,再说你敢说不是你走到哪儿,哪儿就下大雪?朕可是冤枉你了?”
“臣就是这么小气!”贺楼远再不理李旬,午饭时间到了,凌小柔和孩子们还等着他一同吃饭,可没时间陪闲杂人等。
至于说关于那些谣言的传播者,贺楼远当然知道李旬最初或许只是开个玩笑,但他同样要让李旬知道,即使他已经不再是皇上,但太上皇同样也是金口玉言,像喝个酒就忘乎所以的事还是少做的好,难保什么时候就给他自己或是明诚招来灾了。
李旬跟在后面不住地劝,贺楼远迈开长腿走在前面,李旬一路跟着,边追边解释。
贺楼远进到内宅院门,李旬刚要随后跟上,就见朱漆的木门奔着脸拍来,向后一躲,大门在眼前关上,里面是落锁声。
李旬拍了几下门,知道贺楼远绝不会心软地给他开门,摸了摸肚子,看来今儿是不可能在宁远王府混饭吃了。
一想到凌小柔就要跟着贺楼远回渭城府,往后他再想吃到凌小柔的好厨艺和常有的新奇美食就更难了。
李旬就想,跟贺楼远商量一下让他自己带着孩子回渭城府,把凌小柔留在京城的可能性有多大。
可一想到贺楼远揍他时绝不留情的拳头,一个寒颤过后,所有不合时宜的念头就都没了,美食再好也没小命重要,命都没了还拿什么来享受美食?
转眼,天渐渐转暖,地上的雪也都化开了,只有背阴的地方还有些余白。
在京城住了一年的宁远王要回封地了,王府整装待发,一辆辆车马在府里排了一溜,除了凌小柔给老太妃和渭城府交好的夫人们带的礼物,也有屈家人给老太妃带的东西,明诚送的更是不少,若不是凌小柔拦着,明诚恨不得把皇宫的多宝阁都给搬空了,把李旬心疼的直叨叨。
他相信也就是送贺楼远,不然就是换了他明诚都未必能有这大手笔,也不知谁才是亲爹了。
可无论李旬怎么酸言酸语,明诚都懒得理他,说的明诚烦了,直接把账本往李旬面前一放,“父皇,这个账好像有些问题,你回头好好琢磨琢磨,不会的儿臣再教您重算一遍。”
李旬灭了声,好歹也是三十岁的人了,算账还得要儿子教,他真心觉得丢脸,为免被明诚拿鄙视的眼神盯着看,李旬再心疼宝贝也不敢再反对明诚拿多宝阁的东西送贺楼远了。
而且,他若再多说几句,明诚就会拿着一本册子叹气,“父皇,你说师父弄来这些方子容易吗?不知花了多少心力和财力,明诚就这样拿过来还真是于心难安,父皇,这些方子随便拿出一个来您给估估看,得不得值个几百万两?要不咱就按每方一百万两给师父银子得了?”
李旬瞧了瞧那本虽说不厚,但每个方子最多两页,最少的一页两三个,这一本再薄也得有个上百种方子了,若是一个百万两……
李旬背着手向外走去,边走边道:“皇儿,父皇记着城东的鸡留香近日生意有些清淡,报上来的账目也不甚明了,莫不是有人贪了我们的银子?看来父皇还得过去瞧瞧。”
明诚对此不置可否,只要人不在他耳边叨念比什么都好。
虽说因太上皇‘死’而复生,那些大臣们都不会再有意为他使绊子,可朝政依然不少,重新上朝之后又没了贺楼远从旁协助,明诚肩上的担子一点都没有少,哪里还有闲心在这里听李旬叨念那些有的没的酸话?
再说,师父和师娘待他如何他心里清楚着呢,那真是掏心掏肺的,别说是多宝阁里的东西,就是让他把大衍国都搬到渭城府去他也绝不会有任何怨言。
当然除了屈家和明诚送来的礼物,太后也派人送来不少,还有不少官员家中也送来的礼物,这回不管宁远王的封地离着京城有多远,官员们既然还想在京城里好好地做官,就得想法子跟宁远王府巴上关系,谁不知道当今皇上与宁远王感情甚好,虽是君臣,实为师徒,甚至说在皇上心里宁远王比太上皇的地位还要高一些,放着这种能让皇上高兴的机会不巴结,才是真正的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