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兰说完,拉着凌小柔的手坐下,说了不少几日发生的趣事,说的最多的还是凌睿溪和凌锋爷子俩。
说过之后,瞧着凌小柔的肚子,许久才叹道:“你们大衍国的女子就是金贵,放在我们西夷,女子生孩子之前还能骑马放牧呢。自从怀了身子,这几个月可是把我苦坏了,你哥这也不让我做,那也不让我动,每天就在府里闷着,好人也得闷坏了,以往你还能过来陪我说说话,如今想来你出趟府也不易,往后咱们姑嫂俩想见一面都难了。这次若不是我跟你哥说来看你,他还不能让我出府呢。”
凌小柔苦笑,“嫂嫂,你用不多久就要生了,我这才是开始,听你这么说,我都能想到往后日子得多闷了。等你生了之后,可得常常把孩子抱过来给我这个当姑姑的瞧。”
依兰直点头,“别的不说,只要我跟你哥说怕你闷着,他一准让我出来,就是溪儿你哥怕闹起来没个轻重,再冲撞了你,已经下令让他在府里读书了,为此溪儿还跟你哥闹脾气了呢。”
“溪儿懂事的很,如何能冲撞了我?我看就是哥哥乱操心,你有身子这么久了,溪儿不也是在身边养着?溪儿那孩子稳重着呢,哪里就要人担心了。”
“我看还是算了,如今你嫁了人,总不比在家时,该当心的还是要当心,别让王府的人再挑出错来。”
依兰虽然没明着说,话里已经带出些许不满,若不是之前就知道凌小柔在王府里过得很好,老太妃和贺楼远都真心疼她,依兰又岂是忍得住气的人?
凌小柔却没注意到依兰的话有所指,闻言笑道:“怎么会呢?太妃一向最疼爱溪儿,王府里人又少,如今我这样子也不能总去陪太妃说话,让溪儿没事过来陪太妃解闷,也免得太妃闷着。”
为免凌小柔心中不快,依兰也就不想再提之前的事,正想笑着应下,香草在旁突然道:“表少爷来陪太妃,只要不往王妃跟前来,自然是好的。”
凌小柔听的直皱眉,她觉得洪五家的虽然倚老卖老了些,可毕竟资格在那里,真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看在太妃的面上,她也不会深究。
可香草这小丫头片子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太妃派她来侍候自己,她真就把她当成钦差大臣,连主子娘家来人她都要管了?
凌小柔再想想依兰之前说的话,立马就明白依兰那是意有所指,想必之前依兰过来应该是被香草给为难了,这是在给香草上眼药呢。
若是别人,凌小柔或许只是一笑而过,最多申斥一下香草没规矩,但依兰是她的嫂嫂,是娘家人,香草对依兰不敬,也就相当于没把她这个王妃看在眼里,若是不有点表示岂不更说明她这个王爷好拿捏,往后主意就更大了。
凌小柔知道依兰虽然看似单纯了点,却绝对不是简单的人,在她渐渐想起的记忆里,依兰能够带人深入大衍国,把大衍国的皇帝都给劫了,虽然最后因种种原因任务失败,却已经能够说明依兰的本事。
就是在西夷,兰亲王也是万人之上,自小就被人捧着长大的依兰,何时受过这种气?若是在西夷国有人敢对她不敬,下场绝对不会是喜闻乐见的。
即使她嫁给凌锋,因为她曾经的身份和西夷王的态度,就是在大衍国皇帝李旬的面前,李旬都得客客气气的奉为上宾。
而这样尊贵的兰亲王,竟然在她这里被一个丫鬟给落了面子,还不是看在她这个王妃的面子?
只是香草是太妃的人,凌小柔还真不好发落,虽然是香草有错在先,但打狗也得看主人,老太妃能发作的人,她却发作不得。
可不发作,凌小柔真怕香草越发大肆,再在外人面前蹬鼻子上脸,知道的是她这个王妃脾气好,能容人,不知道的还不当她就是块豆腐了?
凌小柔对依兰笑道:“此言倒也在理,既然香草都拿了主意,就这么办了吧。”
说完起身,“嫂嫂来一次也不易,可再不回去哥哥在家怕是要等急了,不如我送嫂嫂出去吧!”
依兰笑嘻嘻地起身,“这敢情好,你哥这会儿怕是就在府门外等着了,若是我自个儿出去他说不得怎么唠叨,刚好你送我出去,让他瞧瞧也不好多说什么。”
凌小柔扶着依兰往外走,香草愣在那里有些傻眼,虽然王妃话说的柔和,可意思半点都不柔和,什么叫她拿了主意就这么办了?真传到太妃耳中可不成了她要拿捏主子?
而且,细一想之前只顾着显示她在王妃院子里的地位不凡,再记着听人说王妃家里是做生意的,也就没把王妃的娘家嫂子当回事,可如今一想,就算是做生意的,人家也是王妃的亲嫂子,若是她之前说的那些话传到王妃耳中,王妃可不是要恼她?
不行,她得在王妃面前好好表现一下,让王妃知道她是奉了太妃之命过来侍候王妃,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王妃肚子里的小主子,忠心一片可鉴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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