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楼远还是没理,李旬叹口气,“好想念小柔儿做的菜,驿站里的食物简直就是猪食。”
见贺楼远还是没理他的意思,李旬幽幽地道:“贺楼,你太沉闷了,小柔儿会嫌弃你的。”
贺楼远扭过头,冷冷地睨了李旬一眼,“你太吵,大丫不喜聒噪。”
李旬摸摸鼻子,想到之前那段‘同甘共苦’的日子,还真如贺楼远所说,凌小柔对他的聒噪可是有些忍无可忍。
难道凌小柔选择贺楼远就是因为他够‘静’?李旬已经考虑下次见着凌小柔,要不要也做个沉闷的人。
起早,李旬是被卫兵从被窝里捞出来的,昨晚上过药,可是一动大腿就痛的让人醒不好觉,撑着睡眼看到一个卫兵给他的大腿缠上一圈一圈的棉布条,这样马再跑起来就不会磨伤,再被套上衣服。
吃过早饭,又喝了一碗水,李旬总算是有点清醒,可身上又酸又痛,再骑一天马真得要了他的命了。
见李旬的表情也不是假装,虽然鄙夷他这破身子骨,贺楼远倒也没再为难他,让一个卫兵将皇上抱上自己的马,两人同乘一骑,这样马再跑起来李旬就可以靠在卫兵的身上歇息。
李旬拍拍卫兵的胸口,以示感激。
再次启程,李旬被卫兵护在身前,靠在卫兵宽厚的胸膛,眼睛一眯一眯的就睡着了。
虽然还是被颠的胃里不舒服,好歹不必一整天紧绷的身子怕被颠到马下,比起头一天可要轻松很多,双腿更不用紧夹着马腹,大腿也不是那么痛。
只是在歇息的时候被人从马上抱下来,两只腿麻的要命,还好贺楼远有让人给他揉揉,只可惜刚揉好了就要继续赶路。好在这次骑坐变成了侧坐,被人护在怀里也舒服很多。
好在大多时候李旬都是在梦中赶路,对此倒没觉察出什么。
第二日,晚上再次投宿驿站,贺楼远与他的卫兵虽然风尘仆仆,却个个依然英气逼人,只有李旬累的跟只死狗似的被人抱进客房。
虽然白天里睡的多了,晚上李旬愣是一点都没耽误睡觉,贺楼远吩咐完卫兵,端着装着晚饭的托盘回屋时,就听到震天的鼾声,也知道李旬是累坏了,连晚饭都没吃就睡了。
贺楼远也没喊醒他,拿起筷子自己吃了起来,吃了几口味儿总觉得不对,从所带不多的行李里翻出一罐辣肉酱,这可是临行之前凌小柔亲手做的,里面大大的肉块吃起来又香又辣,还有香香的花生芝麻,就怕他们路上没地儿吃饭,吃干粮又咽不下时就着吃的。
昨天李旬还算精神,贺楼远就没舍得把辣肉酱拿出来,今晚李旬都睡的打雷都醒不过来,贺楼远就一个人品尝美味。
将辣肉酱抹在饭里,又将小罐子收起来,贺楼远美滋滋地吃着,那些味道不好的菜就留给皇上睡醒时吃吧。
李旬睡的正香,梦里都是席宴,一会儿眼前飞过水晶般晶莹的猪蹄,一会儿又是肥香满口的卤鸡,各种珍肴美味就在眼前晃来晃去,却怎么也抓不着,肚子里饿的咕咕直响。
一怒之下,李旬醒了,就看到坐在桌前捧着一只饭碗往嘴里扒饭的贺楼远,桌上的菜几乎都没怎么动,一大碗白米饭摆在一旁,显然是给自己留的。
屋子里还有一种香的让人垂涎的味道,李旬胃口大开,下了床坐到桌边捧起自己那碗饭吃了起来。
一个菜味道不对,两个菜不对味道,连着把桌上四个菜都尝遍,没有一个是屋子里这种香味发出的。
李旬就去看贺楼远的碗,显然红乎乎的不是桌上这四个菜该有的颜色,李旬觉得贺楼远是在吃独食,敲了敲碗,“贺楼,你碗里是什么?”
“饭!”贺楼远半点也不心虚地说了一个字,继续努力地吃饭,好似吃的慢了就会被李旬抢走。
李旬瞪了他一眼,他当然知道那是饭,可饭里拌的是什么?干脆去抢贺楼远的碗,可惜武力比不过,直到贺楼远将碗里的饭吃光了,李旬才抢了一只空碗。
然后在李旬愤怒的目光下,从包裹里拿了一小罐扔给李旬,虽然不是贺楼远最爱吃的辣肉酱,但这一罐辣香八宝吃着倒是比辣肉酱省,只是要咸上一些。
也是带不了太多东西,凌小柔才给贺楼远等人多做了些咸菜和辣酱之类。
不但贺楼远有,跟贺楼远一同出来的卫兵每人也都有好几罐,连路上吃的干粮也都是凌小柔亲手所做。
李旬自然也是有的,不过是被嫉妒的贺楼远给留下了,留下的结果自然是爱吃的辣肉酱归贺楼远,李旬想吃只有差一些的咸菜,吃了还要记得贺楼远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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